蘇容鳶抬起頭,車子穩穩地停在她身邊。
車窗降下,是師兄穆澤宇,“上車。”
蘇容鳶顧不得渾身濕透,會弄臟他的車。
穆澤宇問,“我手術都做完了,你怎麼還沒回去?”
蘇容鳶說不出話來,穆澤宇喂了她一塊糖。
糖很甜卻壓不住蘇容鳶心中的酸澀。
穆澤宇是蘇容鳶大學的師兄,後來他出國深造,兩人再未見麵。
直到半年前,作為全球頂尖的外科專家,被宋一川重金請回國。
剛回來沒多久,穆澤宇就隱約提醒過她,不要太相信這種私人醫院,在這裏一直獻血。
大概他早就知道些什麼,所以蘇容鳶隻能賭一把,求助於他。
見她緩過來一些,穆澤宇開始說正事。
“從今天的事情來看,想要讓宋一川把血庫裏的血拿出來並不容易。”
“我會安排好人,你需要出一個意外,用到大量的血。”
蘇容鳶苦笑,“萬一我的命在宋一川眼裏還不如那些血重要呢?”
穆澤宇安撫她,“放心,有我在。”
蘇容鳶回去大病了一場,幾天起不來床。
宋一川始終沒有回來。
如果那天剛抽完血,又下雨低溫的情況下,一直等下去,蘇容鳶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。
身體剛好,蘇容鳶就回到了工作崗位。
隻要在這個崗位上一天,蘇容鳶就會把該做的事做好。
查房的時候,路過Vip病房,蘇容鳶一眼就看到了宋一川。
他正坐在柳宵雨的病床前,給她喂水果,兩人說說笑笑的。
蘇容鳶聽到旁邊的護士議論。
“什麼呀,就一點缺鐵,連貧血都算不上,就要住院休養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公主呢。”
“老板願意捧在手心唄,這幾天一直守著,寶貝的什麼似的。”
“那蘇醫生怎麼辦啊?那天我看到蘇醫生淋的跟落湯雞似的,男朋友卻在陪別的女人,好慘啊。”
兩人正說著,一抬頭看到了蘇容鳶,嚇得立刻閉嘴。
蘇容鳶沒有說什麼。
她能說什麼呢?她們隻是實話實話而已。
她在家裏差點病死,柳宵雨在這邊麵色紅潤地吃著補品。
蘇容鳶停在病房門口,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裏,連宋一川出來都沒發現。
宋一川驚訝地問,“容鳶,你怎麼在這?”
蘇容鳶舉了舉手中的病曆夾,“查房。”
“查完了吧?正好我有事要處理一下,你幫我看著點宵雨,她最近有點頭暈。”
宋一川邊說邊拉過蘇容鳶,推著她進了病房,不容她拒絕,“宵雨,有什麼事你跟容鳶說,我公司那邊有事,必須得過去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