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兄,我想離開了,隻是在離開前,我要拿回我的恐龍血。”
蘇容鳶蒼白的臉上滿是堅定。
“宋一川視你為珍寶,送你離開不容易,我需要一個月的準備時間。”
得到肯定答案的蘇容鳶臉色蒼白地走出醫院。
珍寶?
蘇容鳶諷刺的勾了勾唇角。
珍貴的不是她,而是她身上的血。
恐龍血是比熊貓血還稀少珍貴的存在,十幾萬分之一的幾率,全國僅有百餘例。
就在半個小時前,她剛剛抽完血。
強烈的暈眩讓她隻能暫時靠在門上。。
屋裏傳出一個護士的歎息,“誒,蘇醫生真可憐,活生生的移動血庫。”
另一個護士好奇地問,“什麼移動血庫?”
“你來得晚,不知道吧?咱們老板的初戀女友,就是這種恐龍血,你以為老板要求蘇醫生定期獻血,真是為了給蘇醫生備用?當初老板開這間私人醫院,就是為了初戀女友!”
“哇,那該不會老板跟蘇醫生在一起,都是為了給初戀女友找血庫吧?”
“誰知道呢?但是我聽說老板那個初戀女友最近回國了,老板天天陪著,把蘇醫生扔到一邊。”
“那蘇醫生可太慘了,這五年抽了多少血呢,到頭來是替她人做嫁衣。”
蘇容鳶苦澀一笑,似乎喉頭都泛著陣陣腥甜。
原來柳宵雨跟她一樣,都是難得一遇的恐龍血。
原來宋一川跟她在一起,是為了柳宵雨。
五年來,他對她嗬護備至,不過是因為她是另一個人的備用血庫。
其實早有端倪,隻是她沒發現。
這五年來,宋一川始終叮囑她按時獻血。
三年前,她生病高燒耽誤了獻血,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宋一川發脾氣,
溫柔和煦的臉上寫滿了戾氣。
那時,蘇容鳶以為他是關心她,為她儲備血庫。
如今想來,他擔心的是柳宵雨。
心口窒息般的疼,讓蘇容鳶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她曾經以為兩人是真心相愛,會攜手共度一生,可到頭來,一切都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。
三個人的感情太過擁擠。
既然如此,她便拿回她的血,徹底離開他。
身體虛弱加上精神恍惚,蘇容鳶不小心撞到了人。
“不好意思,我......”
蘇容鳶抬起頭,隻見宋一川正緊張地摟過被她撞到的女人,緊張的上下打量著,生怕她碎了似的。
那個女人正是他的初戀女友,柳宵雨。
宋一川皺著眉,麵對蘇容鳶時沒了那份溫柔和耐心,“怎麼這麼不小心?”
蘇容鳶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卻發不出聲音。
他若是在意她,便會發現她的臉色慘白得要命。
自從一個月前,柳宵雨回國,宋一川對她就再不複往日的溫柔與耐心。
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,宋一川問,“今天到獻血的日子了吧?血抽了沒?”
蘇容鳶覺得可悲,五年的朝夕相伴,就算是木頭也會有感情。
可她一個活生生的人,他隻在意她有沒有按時抽血。
仿佛才發現蘇容鳶的臉色不對,宋一川放開柳宵雨,轉而扶住蘇容鳶的肩膀。
“臉色怎麼這麼差?是哪裏不舒服嗎?”
蘇容鳶苦笑。
他的關心,也隻是怕她沒有按時抽血,耽誤了為柳宵雨儲備血庫。
不知是和自己賭氣,還是試探宋一川,她故意說,“最近連軸轉,身體不太舒服,所以可能不太適合獻血。”
可能是礙於柳宵雨在場,宋一川猶豫了一下沒有發脾氣,柔聲說,“那要好好養養身體,晚上我讓阿姨來給你送湯。”
知道了真相的蘇容鳶,隻覺得渾身發冷。
“宵雨身體不太好,我帶她做個全麵的檢查,你別工作太晚。”
宋一川叮囑幾句,帶著柳宵雨離去。
柳宵雨離開前,回頭看了她一眼,有挑釁,有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