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字一句地說道,聲音裏是前所未有的憤怒!
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,帶著刻骨的恨意。
許晴臉色一變:“你怎麼......”
回來了?
“怎麼回來得這麼不是時候?”江澤冷笑,聲音裏充滿了譏諷。
“打擾你們對我的評頭論足了?”
他大步走進去,目光如刀般掃過二人。
客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,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
“許晴,你真以為我會一輩子當你的傻子?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。
“你以為我會一直慣著你?任你們這樣羞辱我?”
許母頓時慌了神,醫美過渡造成的蘋果肌因為驚慌而抖動:“江澤,你別生氣,我們就是隨口說說......”
“隨口說說?”江澤冷笑,聲音裏充滿了譏諷。
“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?”
“一條搖尾乞憐的狗嗎?”
五年來積壓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!
客廳裏的空氣似乎都被點燃了,一股壓抑的氣息好似令空氣凝固。
江澤雙目赤紅,渾身顫抖,青筋暴起的手指直指許晴!
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與恨意,那是被欺騙,被背叛後的絕望與瘋狂。
“你不是說我永遠是你身邊的一條狗嗎?”他的聲音嘶啞而猙獰。
“那好,今天這條狗就要咬你一口!”
“江澤,你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?”
看著逐漸逼近的江澤,許晴不屑一笑,給他個膽子他又能把自己怎麼樣?
但是很快,慌亂出現在許晴漲紅的臉上。
猩紅的雙眸像是噴火的利刃,灼燒著江澤的怒焰,他掐住許晴纖細的脖子,任她拍打不鬆手。
“江澤你瘋了?”
“我是瘋了,那也是被你們逼瘋的!”
江澤低吼道,恨不能掐死眼前道德敗壞又曾讓他深愛不可自拔的女人。
可他…不能!
就在江澤手要鬆開的刹那,顧言像是才回過神,衝過來狠狠推開江澤。
他半抱著許晴,一臉心疼地看著她脖間紅痕,目光中的深情流露生怕別人看不見。
“許總別生氣,為這樣的人不值得,哪怕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呢。”
“江先生你怎麼能這麼做?就算你和許總離婚了,可她也是你深愛了五年的妻子。”
“你太讓許總寒心了!”
顧言質問的嘴角勾起一絲挑釁,隻是轉頭看向許晴時,又變成那個無微不至的解語花。
然而這朵解語花說出的話,總能讓許晴對江澤火冒三丈。
“咳咳,江澤,你敢掐我,你是不是想找死?”
“要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出事,我一定讓你給他賠命!”
許晴尖銳的聲音刺耳,扭曲的臉上盡是看仇人的怨毒。
江澤慘淡一笑,他的命竟不如一個她和別人的孩子重要。
五年!整整五年的細心嗬護融不化那顆不屬於自己的心。
無怨無悔的付出,反而是刺向他的一筆筆債!
砰!
許母驟然拍桌而起,指著江澤鼻子破口大罵。
“江澤你今天怎麼回事?晴晴是你妻子,還辛苦地給你懷著孩子,你就不能讓讓她?”
“誰家丈夫像你這樣不爭氣,沒本事還衝妻子撒火,你算什麼男人?”
“嗬嗬,我不算男人?讓許晴做了三十二次試管的才叫男人?”
“她肚子裏到底懷的誰的孩子,你們心知肚明,到現在還不承認,那孩子是有多見不得光?”
看著許母心虛飄忽的視線,江澤唇角扯出一抹嘲弄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
許晴和顧言那點破事,以及懷了對方孩子的事,許母從頭到尾都知道。
被蒙在鼓裏當猴耍的一直是他!
可他低估許母的道德底線了,能把許晴教的不知廉恥,她的三觀又會有多正常?
“那那…那孩子是不是你的種重要嗎?要不是你傷了身子,晴晴至於要去做試管?”
“說起來還不都是為了你,晴晴想給你江家留個後,沒想到你這麼小肚雞腸。”
妻子懷了別人孩子,不接受就是不大度?
江澤怒極反笑,他現在隻恨自己沒早點看清她們母女的嘴臉,早早離開這片泥濘旋渦。
“我江家再不濟,哪怕是滅種,也不會讓一個野種傳宗接代!”
三人麵色瞬間大變,許晴尖叫:“江澤,你說誰是野種?”
“江先生,孩子是無辜的,你這樣會造口業的。”
顧言摟著要衝過去的許晴,滿臉憤慨,他的孩子將來會是人上人,會有光明的未來,才不會是野種。
許母麵色發寒,之前她以為江澤什麼都不知道,也沒聽到她先前說的話。
現在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了,但是…
許家偌大家業全是她女兒辛辛苦苦打拚出來的,絕不能讓江澤帶走一分!
“這些年晴晴不短你吃不短你穿,對你也夠可以了,做人不能忘恩負義。”
“我忘恩負義?”
江澤氣笑:“我和許晴結婚五年,風雨無阻地追了她三年,整整八年難道你們瞎了看不見我的付出?”
“老太爺兩口子離開時,許家已經被嶽父敗幹淨,還欠了一屁股債,債是誰還的?”
“是我!可你們不知感恩,竟認為我給你們填窟窿竟是理所當然?”
許母眼神閃爍,嘴上依舊不依不饒。
“我們晴晴長得好看,追她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,都上趕著幫我們家還債。”
“讓你還個債你還委屈上了,你要不幫著還債,我怎麼在街坊鄰居麵前誇你?”
“江澤,你知道我鄙夷你什麼嗎?我最煩你總是翻舊賬!”
許晴很是憤怒,她越是不想回憶起的東西,江澤越反反複複的讓她想起。
救命之恩也好,還債也罷,像是每時無刻提醒她,她欠江澤的。
所以她才那麼厭惡他!
眼見著許晴的臉色變了,顧言當即擺出一副落寞的表情。
“唉,都怪我,要不是當初我人單力薄,許總也就不用受他人要挾了。”
“怎麼能怪你?”許晴微微皺著眉頭,語氣嬌嗔。
“那時候你也剛上班嘛,我理解你的難處,以後不許再怪自己。”
顧言抓著許晴的手一臉感動,二人距離越靠越近,氣氛十分曖昧。
江澤扯了扯嘴角,現在開始旁若無人地秀恩愛了,當他是死人麼?
那時候顧言剛上班,他何嘗不也是剛上班?
顧言有難處能理解,他一天打幾份工,每天兩頓饅頭鹹菜許晴看不見?
不,她看得見,也知道他的難,可她不在意。
因為他所做所行,在許晴眼中隻配得到兩個字。
活該!
“哈、哈哈哈…”
江澤笑了,蒼涼的笑聲中,眼淚順著臉龐滑落。
滴答、滴答,摔在地上就像他剖出去的一顆真心,拱手送至許晴麵前,卻被她反手狠狠丟在地上並碾碎。
“原來、原來我對你的好,在你眼中如此一文不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