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逼我讓出婚約,竹馬未婚夫在我生辰這日將我騙到郊外獵場,把我困在獵戶的陷阱裏整整七日。
山裏的獵戶趁夜裏跳下陷阱,捆住我的手腳,撕爛我的衣裳......
絕望之際,我看見陷阱外,竹馬冷漠的注視這一切。
我求他救我,他卻說:“婉婉,不過是一件婚事而已,為什麼不能讓給墨蘭?你做人這麼自私,也該好好反省了!”
七日後,我從陷阱裏爬了出去。
竹馬出現在我麵前問我想明白了嗎。
他以為我會像從前一樣尋死覓活,卻沒想到,我一口應下。
“這婚事,我讓。”
竹馬愣了。
許久後,他試圖拉我:“婉婉,我會彌補你的。等墨蘭生下嫡子,我會娶你做平妻......”
可他卻不知道,被困在陷阱裏的這些日子,我已經與惡魔訂立了契約。
七日後,就是我們的婚期。
......
“再說吧。”
在沈寧宴說出這番近乎施舍的話後,我心中竟十分平靜。
或許是因為類似的話,他說過太多。
“婉婉,把你的詩讓給墨蘭吧,日後我會補償你的。”
“婉婉,這些禮物讓墨蘭先挑,日後我會給你更好的。”
“婉婉......”
從珠寶首飾,到爹娘的寵愛,再到名聲地位,隻要沈寧宴一句話,我就永遠都得讓。
可明明薑墨蘭才是奶娘的女兒,鳩占鵲巢的享受了十幾年的侯府嫡女尊榮,如今我好不容易回到爹娘的身邊,卻還要讓著她。
“你夜不歸宿整整七日,在京城裏已經傳遍了!如今你聲名狼藉,本該絞了頭發送去尼姑庵裏做姑子,是墨蘭為了保全侯府臉麵,替你接了這門婚事。”
“這便是你日後該有的說辭,若是有半句牽連到墨蘭名聲的話......”
沈寧宴瞥了我一眼,眼神兒裏滿是警告。
我看著眼前這個與我一同長大,一路扶持好不容易來到京城的青梅竹馬,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悲涼。
原來他知道夜不歸宿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。
也知道我會被人戳斷脊梁骨,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。
可他卻為了相識不過三個月的薑墨蘭寧願讓我背負這樣的名聲......
獵戶猥瑣的嘴臉,還有他粗暴的撕扯著我的衣裙時的模樣,就像是噩夢一樣盤旋在腦海中。
若不是那道聲音及時出現,恐怕現在的我......已經被折磨死了吧。
好在這一切,終於要結束了。
七日後,沈寧宴和薑墨蘭大婚,也是我......跟惡魔締結婚約的日子。
沈寧宴怕傳出閑話,在城門口便讓我獨自回府。
馬車剛在後門停下,薑墨蘭便從裏麵衝了出來。
“姐姐!你終於回來了!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,我聽說你被賊人擄走有多擔心!”
薑墨蘭熱絡的挽著我,她身後站著的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長薑長楓還有我的親生爹娘。
爹娘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在我的腰帶上,見我的腰帶鬆鬆垮垮,瞬間冷下了臉。
此時有看熱鬧的人盯著我問了句:“這是侯府貴女?怎麼這麼狼狽?”
薑長楓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,生怕與我沾上半點兒關係。
“不過是上不得台麵的賤婢罷了!我們侯府的貴女,隻有墨蘭一人!”
說完,他便拉著薑墨蘭轉身進了府內。
娘親看了我一眼,淡淡道:“先進去再說。”
她命人伺候我梳洗,還讓人去廚房裏給我煎藥。
我以為她是擔心我這幾日熬壞了身子,可當一碗滾燙的紅花被灌進我肚子裏時,我才明白。
原來,她不過是怕我多出個孽種,敗壞了侯府的名聲。
藥效發作,我疼的滿地打滾,肚子裏仿佛有熱刀子在滾,淩遲著我的身體。我哭喊著哀求娘親救我。
可娘親卻說:“墨蘭跟寧宴的婚期將近,容不得你這邊出半點幺蛾子。”
接著,她又補充道:“婉婉,你從小被掉了包,養在侯府外麵是受了苦。可這一切跟墨蘭沒有關係!”
“如今寧宴也高中狀元,聖眷正濃,他與墨蘭,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。而你......”
娘親欲言又止的瞥了我一眼,歎了口氣離開了。
我強忍著淚水,承受著小腹裏傳來的一陣又一陣劇痛。
快了。
還有七天。
涼山鬼洞。
他說,他會親自來迎接她的新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