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逸凡輕微地掙紮著,卻被簡顏略顯強硬地按在床榻上。
他正猶豫要不要用仙術打斷,忽然,窗外飛來一隻靈蝶。
蝶翼撲閃撲閃,在簡顏耳畔低語幾句。
簡顏猛地起身,神色慌張向外趕。
走了一半,才忽然想起來謝逸凡還衣衫淩亂在床上躺著,於是略有些歉意地說道:“師傅,我突然有點事情......”
謝逸凡垂下眸子,說不上是什麼情緒,“去吧。”
簡顏像往常一樣,走過去抱了抱他,“我的阿逸是世上最溫柔體貼的男子,我待會兒就回來,你先睡吧。”
話落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靈蝶還沒有離開,飛到謝逸凡的肩頭。一瞬間,他看到了另一邊的情形。
屋裏,白昭和簡顏緊密相貼,她一勺勺喂著......九曲靈參。
是簡顏一刻鐘前還告訴自己沒有找到的九曲靈參。
白昭蒼白的臉恢複血色,悠悠轉醒,“怪我沒能力還私跑下山,被妖物打成重傷不說,現在還搶了師尊的仙草......”
“師尊她......”白昭睫毛沾著淚珠輕輕顫動,“不會生我氣吧?”
謝逸凡閉了閉眼,將靈蝶拍落。
次日清晨,簡顏手裏拿著一瓶朝露水敲開了謝逸凡的房門,“阿逸,淩雲峰的朝露對你的傷有幫助。”
淩雲峰荒寒無比,以她現下的修為沒被凍死都是好的。
看著她紅腫的雙手,謝逸凡有一刻茫然。
他發現自己看不懂簡顏,把急需的仙草送給別人,又千辛萬苦收集朝露。
她到底愛的是誰?
算了,還有一月就該返回天界了。
謝逸凡接下朝露放在木桌上,喝不喝一個月後都是要死的。
他走後宗門必定大亂,現在得著重培養幾個有天賦的弟子,安排好宗門的一切。
給簡顏修煉準備的丹藥用在天賦異稟的人身上,可謂物盡其用。
幾個弟子接連突破到了元嬰中期。
往常簡顏瞧不上的仙草用在他們身上,讓他們洗髓聚氣,靈氣越發精純。
“多謝師尊。”紅衣女子單膝跪地,話語帶著崇敬。
“多謝師尊。”
“多謝師尊。”
另兩人一齊跪下。
不遠處的簡顏看見這一幕湊了上來,感受到師姐、師兄的修為變化,她臉上帶著詫異,“你們怎麼變得這麼厲害!”
其中一個人剛要回答,另一邊的白昭大喊,“顏顏,你不是說想吃我烤的魚嗎?”
簡顏被叫走,她這些天大概都沒有好好修煉,因此沒注意到她修煉室的丹藥、靈器,全都消失不見了。
黑壓壓的雲把陽光遮住,簡顏身影走遠。
紅衣女子起身問謝逸凡,“師尊,給我們這麼多法器、丹藥,還親自教導我們。是出什麼事了嗎?”
謝逸凡循聲看向她,這些天連廚房的夥夫都注意到了他的異常。
唯獨他的伴侶,簡顏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