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。
葉戎風就在隔壁,做著男女運動。
同居多年,我們經常分開睡。
因為他總要帶人回來。
他家庭不完整,養成了感情淡漠的性子。
我一直沒名沒分,以為他總有一天會看見自己。
想到這裏,我將被子蒙住了頭,逼自己入睡。
突然,敲門聲把我驚醒。
我剛睜開眼睛,葉戎風就推開門衝了進來。
混雜著各種氣味的衣服披頭蓋臉的砸到我臉上,見我還未動,他不耐煩的聲音響起。
“家裏的洗衣機壞了,你把衣服洗了,明天我們要穿的,快點!”
我扯下掛住我發絲的女士內衣,抬頭看向還沒離開的葉戎風。
“看什麼?這不是你的工作嗎,洗幹淨了我給你小費。”
說完他就走了出去。
我坐在床上,捂住發酸的心臟。
歎了口氣,還是抱著衣服到了洗衣房。
葉戎風半摟著那個女人坐在沙發上。
看到我走了進去,那個女人大聲說著:
“她真是你家保姆啊,我還以為你逗我玩呢。”
葉戎風的聲音帶著刻意的調笑。
“對啊,認識我之前人家可是大堂經理,等會還得多給點小費。”
水很涼,手心也被扣子劃破。
好在我已經感受不到這些,麻木的絕望早已籠罩了我。
我和葉戎風是在酒店重逢的,單方麵。
那天之後,我又追隨著青春的光,努力剖心析肝向他證明我的愛。
但他記不得我了,反而還認為我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。
錢,又或者是名利。
二人以我為談資,說笑著走出了房子。
我站在客廳環視這個住了五年的家。
沙發上,我見過他和別的女人纏綿。
廚房裏,我見過女孩為他親手做飯。
陽台上。經常掛著各種風格的女士衣物。
好多好多,每個地方都有讓我痛苦的回憶。
我真的還要繼續執著下去嗎?
自從葉戎風要求我和他住在一起,我就辭了大堂經理的工作,一直親手照顧他的起居。
我打開手機,還有兩天就是我們在一起的五周年。
堅持完這兩天,就算還清葉戎風的救命之恩了。
我很慶幸在這個城市裏沒有親人,朋友。
隻要我離開了,就沒人會認識我。
昨天的鬧劇帶來的傷痛,也會隨著時間慢慢被撫平。
我撥通了很久都沒撥過的電話。
“媽,我過幾天準備回來了。”
媽媽在電話那頭留著眼淚,語氣輕柔。
我想,我的到來應該是讓她感到開心的。
我定好了兩天後的機票,行李箱上已經積了一層灰。
裏麵有一張高中畢業大合照。
雖然每個人的臉都很小。
但我還在一眼看到了我和葉戎風。
我就站在他前麵,一個愛心框圈住了我們兩個青澀的笑臉。
這也是我們唯一一張合照。
現在看來,隻覺諷刺無比。
一個沒有心的人,要怎麼證明真心呢。
我把那張照片放在了床頭櫃上。
這些年葉戎風送了我不少東西,剛開始我一件件的收好,甚至拍了照片注明日期。
後來我發現,送我的項鏈,是給小網紅買包的贈品。
送我的香水,是給女朋友買戒指的配貨。
它們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我,
我隻是一個附帶品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