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雙向情感障礙,
崩潰時產生的幻覺讓我的繪畫變得格外值錢,
老公向我求婚的的時候說,
這輩子都會不嫌棄我的精神病史。
我以為是因為他愛我,
但當他得知我的病情轉好的時候,
卻並沒有那麼高興,
我聽到他偷偷打給我的閨蜜,
“我已經毀了一個她最愛的東西,小雨病情果然惡化了。”
但他是不是忘了,精神病殺人,是不用坐牢的。
......
老公怒氣衝衝地回來,把裝裱好的畫砸在地上,發出“嘭”得一聲巨響。
在沙發上喘著粗氣怒視它們恨不能再上去踩兩腳。
我聽見動靜連忙從畫室出來,心疼地把畫撿起來,有些都已經被摔出了裂縫,
我有些生氣,“你幹什麼啊,這都是我辛辛苦苦畫出來的。”
老公哼了一聲,“你在家畫了這麼久,就畫出來這些垃圾?”
“那些老板都不收,說這些毫無價值,甚至還懷疑是假的。”
我一張一張往下翻,溫暖的向日葵,陽光下的森林,充滿活力的大草原,
“這都是我親手畫的,怎麼可能是假的。”
我站起來安撫他,“可能是想壓價,商人不都這樣,你等我去打電話問一問。”
老公煩躁地把領帶扯開,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。
我打給買畫最多的王老板,“王先生,今天這批畫是有什麼問題嗎?”
王老板有些驚訝,“那些還真是你畫的啊?”
“我還以為沈岩隨便找的畫師敷衍我,你怎麼換風格了?”
我把垂下的發絲挽到耳後,我的病情在書畫界人盡皆知,有些羞澀地說,“最近病情在好轉,所以靈感就變了。”
王老板很惋惜,“那真是可惜了,程小姐,你以前的畫作絢爛奪目,充滿想象,簡直是第二個梵高,但現在的作品——”
“就像那些泯沒在人海裏的普通畫師一樣。”
“熱愛生活、積極健康,但沒有任何的收藏價值和商業價值。”
我表示理解,“那等有機會再合作吧,強求不得。”
王老板笑著說,“那當然,作品是畫師的靈魂,雖然病情讓你的創作價值連城,但相比你的健康不值一提。”
我笑著向他致謝,心情愉悅地回到客廳,撲到老公懷裏。
老公急切地看著我,“王老板怎麼說。”
“說我現在的作品不適合收藏而已。”我無所謂地抱著他,把頭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心臟的跳動。
我聽見他顫抖地問,“為什麼會這樣?”
我閉著眼笑著說,“當然是老公照顧的很好啊,我很久沒發病了,那種痛苦的感覺也少了很多,幾乎看不到那些總纏著我的煩人東西了。”
“雖然畫不出來了,但是我的病好了。”
老公的心跳很快,沒有說話,
我抬頭疑惑地問,“你不為我高興嗎,老公?”
他扯出一個略微有些僵硬的微笑,伸手摸著我的頭,就像我摸名叫可可的那隻貓一樣,
“當然,親愛的,我為你感到高興,非常,特別高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