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手裏的紙張遞過去,袁藝暖沒有接,她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。
而我,快速的收回還在顫抖的手。
我不想讓自己太狼狽,偏偏袁藝暖不同意。
“這婚是我爸和你爸訂的,現在你爸剛不在,你就迫不及待要分開,胡彥鑫,你就不怕你爸的棺材板都按不住嗎?怎麼會有你這麼不孝的人。”
從她嘴裏聽到這話,絕對是年度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。
可我沒有力氣反駁,隻能木訥的東西再度遞給她。
“藝暖,我知道你舍不得於易,也是真的關心他的母親,所以我退出成全你們,從此我們大路朝邊各自走,好不好?”
“就當我求你。”
於易回來後,我鬧過哭過,也歇斯底裏的怒吼過,唯獨沒求。
我不想讓自己處於那麼卑微的位置。
但我現在求了,袁藝暖接過紙張的手一抖,掌心暴露在空氣中。
“彥鑫,你剛剛說什麼?”
她不相信我那麼驕傲的人會說出這句話。
我咬了咬牙齒,想要再次重複的時候,袁藝暖的眼神冰冷。
“本來我還以為你真的變了,所以才回來跟你好好說話,沒想到,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手段。賣房子,說分開,下一步是不是要玩消失了?胡彥鑫我告訴你,我一點都不在意你,不管你是不見了還是去死,我都不會去找。”
“砰。”
房門再次關上,袁藝暖生氣離開。
我呆呆的跌坐在地上。
那些話對袁藝暖來說隻需要嘴巴一閉一合,可對我而言,痛徹心扉。
當晚袁藝暖沒有回來,她和於易以及他的母親拍了一個合照發在朋友圈。
照片裏,所有人都洋溢著笑臉,尤其是袁藝暖,她的眼裏滿滿當當的愛,都對準了屏幕這個男人。
而我的消息,全是清一色的詢問,以及綠帽。
我一個都沒有回,最後的一個晚上我留給了獨特的自己,今晚,胡彥鑫,不醉不歸。
第二天,天光剛剛大亮的我打開房門,校領導過來了。
他特意買了些早點,一股腦塞我懷裏。
“吃點東西,你的事情我聽說了,沒關係,失去錯的人一定是為了和對的相遇。”
校領導不太會安慰人,我無奈搖頭一笑,從角落裏拖出行李箱。
“走吧,再慢了可就趕不上車了。”
我本意是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,誰知道袁藝暖正好走進來。
“什麼車?為什麼會趕不上,你們在說什麼?”
“胡彥鑫,我想我已經提醒過你,不要再玩把戲,你不累嗎?”
厭惡的表情加上冰冷的語氣,校領導拉下臉。
“袁藝暖,我昨晚就說過了,我們分......”
我想保持最後的體麵,袁藝暖一腳踢在行李箱上。
“我不想再聽你解釋,胡彥鑫,別以為喊了個人來陪你演戲,我就會相信,要滾趕緊滾,我永遠都不會在意你。”
房間的門被關上,袁藝暖進去幾分鐘,又急匆匆出門。
我看到了她手裏的戶口冊和身份證,這是打算去重新領證。
“彥鑫。”
領導擔憂的看我一眼,我攥緊行李箱,抑製住苦澀的情緒,輕輕搖頭。
“沒關係。”
這是我早就知道的結果,所以沒關係,我會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,也希望袁藝暖能開心。
畢竟我這個最礙眼的人走了,她應該開心的。
“沒事就好,走吧。”
領導走在前麵,坐上車時,袁藝暖不爽的發來很多信息。
她指責我無理取鬧,明知道於易母親身體不好,還整天就知道耍手段,她最討厭的就是我這樣的人。
很巧,以後她再也不會看見我。
手機打下祝你幸福幾個字後,我拉黑了袁藝暖,滿車的人都看出我情緒不佳,沒有人和我搭話。
途徑的風景很優美,我的心徹底寧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