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殺了她。”
“當初我沒將她弄死便也罷了,如今我玩厭了,她無需再在你我之間礙眼了。”
沈皎月挑眉,等著裴懷景的答案。
裴懷景輕撫沈皎月背脊的動作一僵,眼中閃過一絲掙紮。
“月兒......”
沈皎月冷笑一聲:
“你終究還是心軟了是嗎?不過無礙。”
她俯身摸了摸裴弘的腦袋,將鞭子遞給裴弘。
“母親的乖孩兒,去幫母親教訓這個賤婢。”
“你看中的崔家妹妹,翌日便會送到你房間陪你戲耍。”
裴弘眼睛一亮,興奮不已地接過鞭子。
“多謝母親!”
於是那鞭子高高揚起,毫不留情地從林呦呦的臉頰擦過,頓時湧起火辣辣的疼。
林呦呦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裴弘,子打母,滑天下之大稽。
她瘋了似的笑出聲,而後沉沉抬手拭去臉上的血跡,徹底埋葬心底對裴弘的最後一絲柔情。
“你竟還敢擦?”
就當裴弘欲再揚鞭時,裴懷景眼睫顫了顫。
“行了弘兒!她畢竟是你的母親。”
裴弘從鼻孔冒出不屑冷哼:“我可沒有這般低賤的母親。”
裴弘扔掉鞭子抱著沈皎月大腿,仰頭諂媚:
“這才是我母親。”
沈皎月頓時捂唇輕笑,用她的豔紅丹蔻指著林呦呦。
“如何呢?你含辛茹苦養了八年的兒子並不認你。”
林呦呦眸色淡淡地緊盯著沈皎月,“這不是正如殿下所願嘛。”
“像這等逆子,我便讓與殿下了。”
卻不想這句話讓沈皎月雙眸染怒,命人強拽她出去跪著。
而她因肩膀正中一刀根本掙紮不得。
那雙被凍到毫無知覺的手深陷進雪地裏,發出哢嚓一聲,斷了。
大雪倉皇砸到林呦呦的身上,寒意入髓,她拚命仰頭看著裴懷景。
而裴懷景巋然不動,如鬆般堅韌挺拔的身姿就這麼俯視著她。
渾然無視她的鮮血淋漓。
多年前,他也是這般瞧著她的,隻不過是慢慢俯身,用他的唇瓣擦過她的臉頰。
而後喉結滾動地掐住林她的脖子迫使她仰頭,承受著他熱烈焦急的親吻。
風雨飄搖,花枝亂顫,滿地皎潔的雪猝不及防地染上了斑斑血跡。
八年前林呦呦求他放過她。
八年後她還是在求他放過她......
當沈皎月再一次逼裴懷景殺掉林呦呦時,裴懷景終於有了反應。
他說:“好。”
裴懷景快步將沈皎月緊緊攬在懷裏,柔聲細語:
“不過月兒,殺她簡單,隻不過不是此時。”
“她懷孕了。”
“你不能生育,裴弘已然記在你名下認你為母,待此胎生下,再將他交給你撫養,可好?”
“屆時你想如何處理這個賤婢,我都不過問。”
沈皎月沉默了一瞬,“當真?”
裴懷景撫了撫沈皎月額前碎發,望向林呦呦的眼神暗藏央求。
“自然。”
而林呦呦根本沒有懷孕。
不過都不重要了,距離除夕還有兩日。
兩日一過,她便可趕赴邊疆,回到屬於她的家。
想著,林呦呦漸漸沒了意識。
“呦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