閨蜜宋聲早早地拉著我逛起了母嬰店,恰巧與蘇瑤撞個滿懷。
她身旁的男人身姿修長,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外套,搭配著一條西裝褲,手上的戒指熠熠生輝。
是陳淮。
“阿淮擔心我一個人出什麼意外,這才貼身跟著,弟妹你不會吃錯吧。”
“她吃什麼醋,弟弟陪嫂子出來逛街有什麼不對。”
“還有,阿瑤最近吃不了酸,你多做點辣菜送過來。”
說罷,便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我的心突然被撞了一下,隻覺得千瘡百孔的疼。
明明我已經知道他們之間是多麼不純粹,心裏還是泛起陣陣苦澀。
我和陳淮因為大一的一場演講相識,他是大我兩屆的學長,而我隻是被抓去充公的觀眾。
他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,整個人熠熠生輝,說是我對他一見鐘情也不為過。
我陪他從籍籍無名到現在的陳氏集團總裁,花了整整七年時間。
而蘇瑤得到他,僅僅隻需要站在那裏就足夠了。
據說陳淮為了她,在演講時公然挑釁過老師,為了她逃課、打架一樣不落。
我本以為往事暗沉不可追,其實隻是我自欺欺人罷了。
陳淮很久沒回過家,他的身影出現再蘇瑤的每一則朋友圈裏。
蘇瑤單獨找上了我,約我來到了一間僻靜的茶話廳。
她沒由來地向我講起了她與陳淮的過往,比我知道的更加精細。
陳淮貓毛過敏,所以家裏從來不允許有貓出現,卻在高二那年,因為她喜歡,吃著過敏藥養了兩年。
他不喜歡吃甜食,卻會在周末陪著她去新開的甜品店將新品一一嘗過。
說來可笑。
陳淮從來不會遷就我的喜好,就連最相愛的一年,他也不曾陪我去過城南的那家甜品店。
他們之間,隻差個名分罷了。
想通這件事,一切好像都沒有那麼重要了。
我靜靜聽她說著,
她默聲看我,終於撫著肚子挑釁道“你都不知道,阿淮有多心疼我,我不好受孕,陳淮就為了寶寶的質量喝了大半個月的補藥,每個月的定期產檢也非要陪著才好。”
“他日日陪著我,倒是把你忽略了,弟妹你不要怪他。”
“畢竟他和阿允是親兄弟,這才對我上心了點。”
何其諷刺的一句話,以家人之名,行不軌之事。
她撫上我的手,在陳淮匆匆趕來時,順勢打翻了咖啡,捂著肚子坐在地上。
眉頭都不曾皺一下,嘴裏卻喊著“阿淮,我疼。”
“你不要怪窈窈,她不是有心的。”
陳淮冷眉看我,說出的話沒有半分溫度。
“她可沒你想的這麼良善。”
這麼拙劣的伎倆,比不得商場手段的萬分之一,陳淮依舊深信不疑,還是警告我離蘇瑤遠點,然後抱著蘇瑤火急火燎地趕往醫院。
我不知道在那坐了多久,隻知道宋聲打了電話過來,落地窗外的風景變了又變,後來夕陽西下,到了夜幕,又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來。
我撫著肚子想象著孩子甜甜叫我媽媽的場景。
突然覺得也沒有那麼難過了。
寶寶,或許爸爸沒有很愛你,但是你有媽媽,媽媽很愛你。
會拿出全部的愛給你,所以你要好好的,快快樂樂的長大。
至於爸爸,我會離開他,所以寶貝,不要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