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出獄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,為了宣誓主權在我新買的房子裏又打又砸,甚至還在沙發上撒了一泡尿:
“你個賤皮子,這麼多錢怎麼賺的?”
“老子生了你,你的一切東西都屬於我,好東西以後都要孝敬我。”
他一點都沒變,但是在他入獄的這幾年我學了散打,早就不是那個任他打罵不敢吭聲的小孩了。
我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。
他疼的直不起腰,我在他身後幽幽道:
“在裏麵待膩了吧?需不需要我送你去更好地地方。”
..........
下班到家,發現沙發裏歪坐著一個男人,身形偏瘦,衣衫半開,濃濃的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。
看清他的那一瞬間,我渾身汗毛倒立,雙腳像被釘在地上一動不能動。
我那個人渣父親出獄了。
周時聽到開門聲,打了個嗝歪歪扭扭地起身看向我,他盯著我看了好久才從鼻子裏發出輕哼:
“賤皮子,聽說你這些年賺了不少錢,怎麼不想著給你老子拿點,老子在裏麵這些年你一次都沒去看過。”
“真是白生你了,小畜生。”
周時整張臉連著眼睛都是紅的,紅的嚇人。
小時候,他每次一喝醉就會打我,小小的我縮成一團苦苦哀求他別打了,他會扯起一個陰鷙的笑:
“跟你那個沒出息的媽一模一樣。”
然後他狠狠踹在我的肚子上,一腳,兩腳……直到我失去意識為止。
縱使已經過去很多年,可再次看到他這張臉,我還是不受控製的渾身發抖。
“嘩啦”一聲,他掀翻了茶幾上的茶杯,搖搖晃晃朝我走來。
一股濃濃的酒氣噴到我的臉上,我胃部猛地一縮,差點幹嘔出來。
可是一下秒,周時已經攥住了我的衣領,他猙獰的麵孔在我眼前無限放大:
“你現在有錢,住了這麼大的房子,給老子拿二十萬不是問題吧。”
周時眼睛在我臉上掃了掃,發出一聲輕笑:
“長得是不錯,以前怎麼沒注意呢!”
他還跟以前一樣,一樣混蛋,一樣惡心。
周時緊接著又說:
“這麼多錢都不是正經地方來的吧?”
“哈哈哈哈”
他發出一陣低低的猥瑣的笑聲,不等他笑容收回去,我猛地捏住了他的手腕。
周時先是震驚的挑了下眉,緊接著還想說什麼卻被我一拳打在了下巴上。
他唔的一聲摔倒在地,齜牙咧嘴的叫喚起來。
周時不知道,在他進監獄那年我就去學了散打,現在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。
我低眉看著地上宛如一條蛆一樣來回扭動的周時,咬牙道:
“在裏麵待膩了吧?需不需要我送你去更好地地方。”
我爸周時在我有記憶以來就沒有固定工作,時常跟著社會閑散人員做一些雞鳴狗盜的事情,為此還被拘留過幾回。
我聲淚俱下地勸我媽離婚,把我帶走,可她總是說:
“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爸爸,我不能讓你變成沒有爸爸的小孩,但是他如果再打你,我一定會擋在你麵前。”
等到下次她確實擋了,隻不過我爸連她也一起打了。
我媽一邊給我上藥,一邊告訴我要忍讓:
“你姥姥姥爺去世早,我就隻有你跟你爸爸兩個親人了,我相信你爸爸一定會改好的,一定會的。”
那天我站在碎了半塊的鏡子裏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,徹底絕望了。
然而幸運的是,周時在我上高二那年打架鬥毆,不小心把一個人打死了,被抓進去判了七年。
沒有了他的陰影,我順利的過完了餘後幾年,畢業後做了銷售,工作三年後成功買下了現在這套房子,並且有了一點存款。
可是老天怎麼總喜歡捉弄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