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三十這天。
因患者隱瞞傳染病史,我急救時被迫職業暴露!
院方立刻啟動緊急防護措施,讓我服阻斷藥,隔離觀察一個星期。
遺書寫好後我慌了。
我忐忑不安的想給妻子打電話,卻一直被拒接。
轉眼在朋友圈裏,看見她帶白月光一家回去吃年夜飯,還把我媽生前留下的珍珠項鏈,拆成一顆一顆哄孩子玩。
............
有識貨的朋友,在孟昕媛的朋友圈下評論。
“真豪橫啊!用澳白當彈珠玩兒?”
孟昕媛不以為然,加上笑臉回複。
“都是不值錢的玩意,算不了什麼。”
很快她又更新了一條朋友圈。
照片中,四十八顆澳白珍珠四處滾落,最終隻剩了十幾顆。
每一顆都被頑皮的孩子塗鴉上了各種顏色,她還在朋友圈誇孩子創造力很強。
看到這裏,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。
此時。
距離我服下阻斷藥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。
因藥物的副作用,我整個人都頭沉眼花,連四肢都使不上力。
我一度認為自己快要不行了。
仿佛靈魂要出竅一般。
我還掙紮著寫了一封遺書發給孟昕媛。
可她卻一個字都沒回複我。
一時間。
恐懼、迷茫、焦慮征服了我所有理智。
我又開始瘋狂嘔吐。
胃裏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吐了。
消化道刺激出血,使我喉嚨止不住湧出鹹腥味。
但我還是沒有放棄。
一直在撥打孟昕媛的電話。
好不容易打通了,那頭卻傳來孟昕媛劈頭蓋臉的責罵。
“沈朝陽,你有完沒完啊?有什麼人命關天的事,非要現在說?”
“我現在很忙,還有事兒呢!你一直打電話是什麼意思?”
我哽咽了,被血腥味嗆得劇烈咳嗽。
孟昕媛沒有一句關心,反而在電話那頭抱怨。
“真掃興,咳的這麼厲害?該不會是在醫院惹上了什麼病吧?”
“快說,有什麼事!”
我緊緊掐著手機,聽到電話那頭熱鬧的聲音,還是明知故問。
“你在哪兒?”
“我能在哪兒!我不就在家裏嗎?你一個人忙工作不回家,還不準我叫幾個朋友回家來熱鬧熱鬧?”
孟昕媛的語氣有些惱怒,聲音也十分洪亮,有一句沒一句的,像是喝醉了似的。
緊接著傳來關門聲,四周就變得很安靜了,她才向我解釋。
“我把鄧翎一家子帶回來過年了,反正我一個人過年,你又不在家,我就正好叫他們來熱鬧熱鬧!”
“對了,你到時候回來可不要露餡了,我騙他們說你是我遠房親戚。”
我怔了怔,連疼痛都顧不上了,生生咽下一口血。
“什麼意思?”
孟昕媛的語氣好歡快,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。
“鄧翎的媽不是身體不好嗎?她時間不多了,一直在催婚,唯一的願望就是看鄧翎成家立業。”
“鄧翎就找我幫忙,讓我假裝他女朋友,順便把我們的房子借給他哄騙一下他媽,好完成他媽一個心願。”
聽見她的解釋,我心裏更憤恨了。
回想起我媽之前從鄉下來市裏,不管刮風下雨,她都不準我媽在家裏住。
即使到賓館開房,她也不嫌麻煩。
現在卻把鄧翎一家子帶回去了?
還用我的房子,給他們一家子做飯煲湯,給鄧翎長麵子?
現在我人也被隔離了根本阻止不了,我可以暫時不追究,我現在隻有一個想法,想拿回我媽的遺物。
我急忙問孟昕媛:“我媽的遺物,那條珍珠項鏈,你拿來哄孩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