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昕媛根本不在意我的怒氣,她輕飄飄的回答著,還隱隱帶著笑意。
“對呀!鄧翎的外甥想玩彈珠,家裏又沒有彈珠,我就把項鏈剪斷給他當彈珠玩了。”
“怎麼樣,我是不是很聰明?”
她甚至還想我誇獎她。
有一種邀功請賞的感覺。
我頓時火冒三丈,胸口一股熱量湧動,狠狠吐出一口鮮血!
混雜著血水,我艱難發聲,幾乎咬著牙開口。
“馬上給我把珍珠找回來!四十八顆,一顆都不能少!”
“孟昕媛,你聽見沒有?馬上給我把珍珠找回來!!”
印象中,結婚七年,我這是第一次對她發火。
也是第一次喊她的全名。
孟昕媛慌了。
但這種慌亂也是轉瞬即逝。
她生氣了,罵了我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。
我再打過去就無人接聽了。
而我也因藥物副作用陷入了昏迷,被同事推去急救後才漸漸恢複知覺。
等我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。
我因極度恐懼和憤怒,導致身體暴瘦了七斤。
第一階段的血檢報告出來了,還好隻是虛驚一場,我並沒有被感染。
但這種感染病有潛伏期。
第二階段的複檢正在進行中,還要再隔離三天我才可以出去。
這幾天,孟昕媛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。
信息也沒發一條。
我沒有衣物可換洗,全都靠同事和院裏接濟。
院裏幫我通知家屬,卻沒能打通電話。
於是院裏派了同事去家訪,回來後卻告訴了我心寒的一幕。
“沈大夫,你老婆帶了好多人在你家住,都不知道是誰,把你家糟蹋的亂七八糟!不是上次我聚餐去過你家,我都懷疑我找錯了門!”
“你老婆也在,但她不讓我多說,還假裝不認識我,把我轟了出來。”
“那個住你家的老太太還一直說那是她兒子的房子,叫我滾出去,她說她兒子叫......鄧翎!對,叫鄧翎!”
我都震驚了。
這麼多天,鄧翎一家子竟然還住在我家?
孟昕媛還在扮演鄧翎的女朋友?
她明明知道我在醫院職業暴露的事,卻一次都不肯來看我。
她也看見了我給她一字一句發的遺書,卻毫不在乎。
隻要有鄧翎在她身邊,我就必須要靠邊站。
即使是要死,也得排著隊等候。
我知道鄧翎是她心中的白月光。
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情,因為這段情沒能有一個完美的結局,她就一直記在心裏。
兩年前他們再次重逢,鄧翎在外被遣送回國後,他們就借著這段情經常聯係。
表麵上,他們隻是關係很好的朋友。
背地裏,孟昕媛可以為了他打破所有原則。
我抱怨過很多次,介意過很多次,但每次孟昕媛總有辦法哄我開心,我就自欺欺人當做什麼都沒發生。
甚至還反過頭來說服自己不要胡思亂想。
因為我與她結婚七年,我舍不得她,也放不下她。
可這一次,她做的太過分了,我對她也徹底失望了。
也許是在鬼門關走過了一遭,體驗過瀕臨死亡的痛苦。
對於愛,沒有那麼渴望了。
對於她,也沒有那麼在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