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賽那天,陽光熾熱得有些刺眼,賽車場周圍人頭攢動,引擎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陸懷瑾站在賽道旁,望著那一輛輛線條流暢的賽車,心中滿是忐忑。
別說賽車了,陸懷瑾連小轎車都很少開,都是公共交通通勤。
但他為蘇然買了一輛小轎車,這樣蘇然上下班方便多了,也不用和別人擠著。
“懷瑾,比賽馬上開始了。你快上車啊!”
蘇然清脆的聲音傳來,陸懷瑾順著聲音看過去。
果然,沈墨軒也在。
陸懷瑾苦澀的笑了笑,抬腿邁進了車裏。
隨著一聲尖銳的哨響,比賽正式開始。
剛開始,陸懷瑾緊張到手心冒汗。
上路後,他憑借著對速度、角度的敏銳直覺,硬是在一眾專業選手中殺出一條血路。
在直線衝刺階段,他咬緊牙關,將油門一踩到底,賽車如離弦之箭般向前飛馳,風在耳邊呼嘯而過,車身幾乎要與地麵擦出火花。
當他率先衝過終點線的那一刻,全場瞬間沸騰,歡呼聲、呐喊聲此起彼伏。
陸懷瑾的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疲憊卻欣慰的笑容。
他做到了,為了蘇然口中那個重要的 “東西”,他拚盡了全力。
這些大動作牽扯到還沒痊愈的腿,雙手也因長時間緊握方向盤而麻木。
然而,陸懷瑾身後一輛賽車失控般直衝著他瘋狂駛來。
對手眼中滿是嫉妒和惡意,陸懷瑾隻來得及瞪大雙眼,驚恐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車頭,還沒做出任何反應,便被那股巨大的衝擊力狠狠撞飛。
他的身體瞬間脫離賽車,在空中劃出一道慘烈的弧線,隨後重重地摔落在賽道旁的沙石地上。
賽車的碎片四處飛濺,有幾塊深深嵌入他的手臂和腿部,鮮血汩汩湧出,瞬間染紅了他的賽車服。
賽場工作人員迅速衝了過來,手忙腳亂地將陸懷瑾抬上擔架。
陸懷瑾的意識越來越模糊,他隱約聽到蘇然的聲音。
“然然姐,幸好你替我想的辦法,不然現在躺在擔架的就是我了,我有點後怕。”
“墨軒,還好不是你。我就說吧對手是個狠厲的角色,你就算贏了他,他也會背後對你下手!”
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陸懷瑾的耳朵裏,他的心臟猛地停了一下,緊接著便是一陣難以抑製的抽痛,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,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臟,讓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他怎麼也想不到,自己拚了半條命去爭取的,在蘇然和沈墨軒眼中竟是如此輕賤.
可蘇然轉眼看著擔架上的陸懷瑾,心底竟有些五味雜陳。
當初沈墨軒在賽車場上太囂張,跟人下賭注,惹了不該惹的人。
為了沈墨軒的麵子,蘇然提出讓陸懷瑾替他去。
反正陸懷瑾那麼愛她,肯定會答應的。
可現在落得這個場麵,陸懷瑾那蒼白如紙的麵容,滿身的血跡與傷痕,她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。
“然然姐,沒事的,懷瑾哥身體素質那麼好,我們到時候多給他點錢就好啦!”
說完,便拉了拉蘇然的衣角,示意她離開。
也是,到時候讓陸懷瑾去沈墨軒家公司上班也不錯呀!
比他現在的待遇好多了,還可以拿到這麼多錢。
想到這裏,蘇然就放心的跟著沈墨軒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