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敢回家,怕媽媽爸爸看出我的異常,於是叫了朋友琳琳去酒吧。
昏黃的燈光下,我一杯又一杯的喝著,卻如何也澆不滅心底的痛意。
琳琳是最了解我和顧淮的,她知道我愛了顧淮十幾年,從初中少女情意萌動我就開始喜歡他。
兩年前一個聚會,我送喝醉的他回家,稀裏糊塗的,我們就滾在了一起。
後來我們就開始同居。
他的表現就像一個合格的男朋友。
會在風雨裏接我下班,會在朋友開玩笑時攬我入懷親吻。
我們去過情侶橋,一起鎖過同心鎖,去過姻緣苗綁過一根紅繩。
所有大大小小的節日我們都是一起度過的。
我一度以為我們之間隻差最後的一層窗戶紙,隻要他向我求婚,我一定會飛撲過去用力的點頭答應。
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,一月又一月。
卻等來了他向別的女人求婚。
琳琳按住我手裏的杯子,不讓我再喝了。
“那個混蛋!他這不就是劈腿嘛!看我不撕了他!”
我醉倒在桌子上,眼淚爬滿了我腮邊。
隱約間,隔壁一陣哄鬧。
我聽到了有人在起哄:“答應他,答應他!”
一道熟悉到幾近刻入靈魂般的聲音響起。
“以柔,生日快樂,這是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,我希望以後我可以陪你過十個,二十個,以柔,嫁給我吧!”
我的身體瞬間僵硬,難以置信的回過頭。
不遠處的雅間坐著一群人。
裏麵不乏我熟悉的麵孔。
溫以柔一身白裙,美麗純淨。
她麵前的男人,英俊高大,正是我的竹馬顧淮。
他臉上帶著緊張,小心翼翼的掏出戒指舉在掌心,然後單腿跪立在溫以柔麵前。
深情開口:“以柔,嫁給我吧。”
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我的胸口像被匕首劃了一刀又一刀,疼痛漫上來,我的眼淚也湧了上來。
這是我夢想過多次的場景。
我從十四歲那年就開始夢想嫁給顧淮,從他為我打跑壞人,拉著我的手說:“白洛,以後我就是你的保護神。”時,我就想成為他的妻子。
可這麼多年,我始終沒有等到的東西,卻是別人輕而易舉就得到的。
前幾天我打掃衛生時就見過那個戒指。
當時我手指顫抖,珍重的將它重新回到抽屜裏,帶著滿心的期待,等著顧淮將它戴到我的手上。
可原來,它本來就不是買給我的。
就好像昨晚的那聲夢囈,也是說給其它女人的。
聽著身後大家的起哄聲,我不想再聽下去,起身準備離開。
琳琳趁我不備不步的走過去,端起一杯酒,狠狠揚在顧淮臉上。
場麵頓時一片死寂。
“顧淮,吃著碗裏看著鍋裏,你真是個雜種混蛋!”
我搖搖晃晃的過去去拉她,低聲求她:“琳琳,我們走吧。”
顧淮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,冰冷的眼神慢慢移向我。
咄的一聲,勾唇道:“白洛,你有意思嗎?我以我昨天和你說的夠清楚了,沒想到你也是這種糾纏不清的女人!”
琳琳甩我的手:“顧淮,你還有臉說白洛?溫以柔知道你昨天還和白洛同居嗎?見過斷崖式分手,還沒見過斷崖式求婚的。你是什麼稀罕玩意嗎這麼值錢?”
溫以柔的臉色微微一變。
顧淮的臉徹底黑下來。
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刺骨,伸手攬過溫以柔。
“白洛,你一定要讓我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?都是成人了,互相慰籍而己,你不會以為我們是在戀愛吧?”
周圍的目光帶著打量和同情,像一根根釘子我釘在了恥辱柱上,由著眾人審判。
“都什麼年代了,睡在一起就要負責?再說了,哪次不是你主動?別告訴我,你愛上我了。”
他扯了下唇角,笑了起來:“那也太嚇人了,白洛,我們認識二十年,你不覺和膩嗎?”
我的心迅速的冰冷下來,涼的讓我發顫。
這時,溫以柔上前。
“白洛,我知道是嫉妒顧淮向我求婚,不過我不怪你,我還要感謝你讓顧淮沒有出去亂找女人。”
她一頓,狀似好奇的問道,“你應該有過體檢吧?是幹淨的吧?畢竟,隨便就和男人睡的女人......”
她沒有說下去,可大家該懂的都懂。
“溫小姐,能隨便接受一個床事混亂的男人,你也不逞多讓。”我終於忍不住回諷道。
“白洛!”
顧淮將溫以柔擋在身後:“夠了!你這樣太難看了。”
他索性轉向大家:“大家都認清楚了,這才是你們的嫂子,把朋友圈的備注名都改好了。”
然後他垂眸看向溫以柔,柔聲解釋:“那晚我們喝醉了,小柔,你相信我,我從來沒把她當成女人過......”
後麵的話我己經聽不清了,因為我拉著琳琳狼狽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