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
竹馬顧淮把內衣扔給我，催促我快起床。

我羞澀的以為他昨晚夢裏呢喃的求婚是說給我的。

下一秒，他卻單膝跪在鏡頭前。

“以柔，你總說白洛是我青梅，今天我向你保證，就算世界隻剩她一個女人，我也不會和她在一起！請嫁給我吧！”

麵對我的震驚，他咄笑。

“白洛，你不會以為我們是情侶吧?拜托，誰要和青梅談戀愛啊，不會做噩夢嗎？”

“公平起見，你也去找個男人試試吧。”

同居一年半。

我們做了所有情侶會做的事，可如今他卻說我們隻是發小。

我收拾了行李，如他所願徹底離開離開。

......

一晚上的折騰，我腰酸腿疼，可明明都是一晚沒睡，顧淮卻早早的爬起來不知在忙什麼。

冷不丁，內衣被丟在臉上。

顧淮隻穿著一條褲子，袒露著布滿抓痕的上身，聲音催促：“快起來，我在外麵等你！”

我一愣，突然就想起他昨晚在半夢半醒時嘴裏嘟喃著求婚兩個字。

臉頰瞬間熱的發燙。

我飛快的扣好內衣扣子，來不及穿褲子就拉開門跑了出去。

“阿淮，我......”

聲音瞬間斷在唇邊。

客廳裏擺滿了汽球和鮮花，正中央豎立著一個相機。

雪白的牆上，用花片拚成了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。

溫以柔。

顧淮看到我不禁皺眉，把一條褲子扔在我身上：“誰讓你這樣跑出來的？”

他一臉嫌惡，可明明昨晚，他那樣急迫的撕扯著我的衣服，在月亮下盡情的讚美著我我身體。

他把相機打開，很緊張的對鏡頭道：“以柔，我是顧淮，你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，今天要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。”

他把愣在一邊的我拉到鏡頭前：“你不是一直怕我和白洛在一起嗎？”

“我在這裏向你保證，哪怕世界上隻剩下她一個女人，我也不會和她一起起的，她就是我最好的兄弟！”

我呆住了，眼裏是茫然和震驚。

他把條幅塞到我手裏，擺弄著我僵硬的手臂展開。

然後在我的‘背景板’前麵，他從身後掏出一個戒指，慢慢半跪下來。

“以柔，嫁給我吧，我會用一生去愛你!”

他反反複複的拍了很久，才滿意的把埋頭開始發視頻。

我聲音顫抖：“你和溫以柔，在一起了？”

大學時，他對舞蹈的溫以柔一見鐘情，追了一年多，可惜溫以柔出國了。

顧淮頭也不抬：“恩，上個月她回國了，我向她表白成功了。”

他開始催促：“白洛，你把東西收拾一下，她可能要搬過來住。”

他眼裏掩飾不住的興奮深深的刺痛了我。

我還光著腿，晚秋的寒意讓我瑟瑟發抖。

見我不說話，他疑惑的抬起頭，似是想起什麼，聲音揶揄。

“白洛，你不會以為我們是在談戀愛吧？”

不等我回話，他便咄笑道：“拜托，我們認識二十幾年了，我連你裹尿布的樣子都見過，你會對一個兄弟生出感情嗎？”

“我們頂多就是互相解決一下生理需求而己。”

我呆在原地。

明明昨晚他還抱著一遍遍叫我的名字，不知足的要了一次又一交。

他發完了視頻，突然走向我：“白洛，以柔和你不一樣，她沒談過戀愛，單純的很，你以後就不要過來了，我們也盡量少見麵。”

我的心被沸水燙煮般疼的不可抑製。

他是在說我臟嗎？

可同居一年半，我們己經儼然是一對真正的情侶。

吃飯，打遊戲，看電影，一起爬山看日出，晚上擁抱著入睡。

雖然顧淮從來沒有向我真正的表白過，可我們己經把情侶要做的事都做完了。

他突然和我說，我隻是他一個解決需求的工作。

那一秒，羞澀遍布全身，我隻想趕緊逃走。

“好。”我聲音嘶啞，埋著頭開始收拾東西。

他卻叫住我。

“白洛，這個你留下吧。”

他拿起桌上一瓶千紙鶴。

那是我去年肺炎住院時他親手幫我疊的，每一個裏麵都寫了祝福，我一直珍而重之。

“反正你也用不上了，就送給以柔吧。”

見我表情僵硬，他擰眉：“你不會這麼小氣吧，我送你的東西也不少了，你別太貪心了。”

如冷水兜頭澆下，我滿心冰冷，隻想快快逃離這裏。

臨走前，他再次叫住我，讓我當著他的麵，把大門的密碼權限刪掉。

二十幾年的人生，我第一次羞愧的想要去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