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臟咯噔一聲,我以為自己聽錯了,不可思議地看著他。
“你說什麼?”
祁宴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,委屈頓時湧向心間,盡管我極力克製,聲音還是有些哽咽。
“我憑什麼和她道歉?你知不知她昨天叫我什麼?”
他揉了揉眉心,一副頭疼摸樣,似乎是我在無理取鬧。
“她叫你什麼,都不是你動手的理由。”
我握緊蘋果,聲嘶力竭地反駁。
“她叫我147!”
“你不就是147號嗎?”
我愣住了,連同心臟也在此刻停滯,我絕望不甘地看著他,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落。
見我流淚,祁宴徹底沒了耐心,緊擰眉頭,“沐雨悠別裝了惡不惡心?悅悅被你打了一巴掌都沒哭,你有什麼好哭的?”
聽著他的斥責,委屈如決堤的洪水徹底將我淹沒,我崩潰地將手中的蘋果砸向一旁的合照。
玻璃相框瞬間四分五裂。
“沐雨悠!”祁宴猛然起身,站在我身前。眼底最後一絲溫柔蕩然無存,有的隻是深深的厭惡,“你知道人和畜生最大的區別是什麼?”
“那就是人可以控製自己的脾氣,畜生不行!”
我愣在原地,怎麼也不敢相信,那張曾對我訴說溫柔眷戀的嘴,居然有一天會說出最最傷我的話。
心臟止不住的鑽心的疼,每一次疼都化為淚珠流出。
空氣陷入死一般寂靜,祁宴沉默半響冷冷開口。
“還想我娶你,就去給阿悅道歉。”
撂下這句話後,祁宴摔門離開。
他還想娶我,可我已經不想嫁給他了。
隨著房門發出的巨響,力氣被抽幹,我塌下挺直的脊背靠在床頭。
即使沒有鏡子,我也能想象到自己現在滿臉淚痕的狼狽摸樣。
拖著疲憊的身體,我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,暴露出的肌膚上是新傷疊舊傷的淤青。
監獄的三年,每一天我是怎麼度過的,或許林悅是最清楚的。
當初天水集團臨上市時,公司機密突然流入到對家手上。
林悅作為公司的法律顧問和祁宴的貼身助理,一口咬定資料是我泄露出去的,就連我的未婚夫也堅定不移地站在她那邊。
可我曾親眼見過,她進出我的辦公室。
隻是那段監控視頻又恰好丟失,於是這口鍋結結實實落在了我身上。
出於不甘心,我拿出電腦試圖找出與當時有關的線索,卻毫無收獲。
我再度陷入了迷茫,漫無目地行走在大街上,不知不覺走到了之前和媽媽居住的老房子。
因為爸爸出軌,媽媽精神一直不穩定。
怕她擔心,當初入獄我謊稱出國進修,但媽媽還是受了很大的打擊,出於愧疚一直不敢見她。
在門口徘徊了很久,我才鼓起勇氣敲門,卻半天無人應答。
直到鄰居阿姨開門出來,我才知道媽媽早已去世,而她留給我的東西隻有一個兔子玩偶。
我不停搖頭否認,在雪地中站了很久,都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。
懷著憤怒我給祁宴打去了電話,迫切地想要質問他,為什麼要將這件事瞞著我。
但電話卻被一次又一次掛斷,直到最後他發來一條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