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悅止住笑聲,眉眼帶著鄙夷和蔑視,“好笑,特別好笑,本來我還覺得這個除夕沒意思透了。”
她伸手指向我的肩膀,挑了挑眉,“直到你這個小醜出現。”
“監獄不好玩嗎?你就這麼著急出來勾引阿宴?”
突然衣領被她拉開,暴露的肌膚上是大大小小的淤青。
“不過是我低估了你,臟成這個樣子居然還好意思來找阿宴,和你媽一樣不要臉!”
聽她提到媽媽,憤怒湧上心頭,我伸手扯住她的頭發,惡狠狠地盯著她。
“你嘴巴放幹淨點!”
因為慣力,林悅被迫仰頭看著我,嘴角仍掛著笑,笑聲不斷蹦出。
“幾年不見脾氣怎麼還變暴躁了,是不喜歡我托人在監獄對你的特別關心嗎?”
心臟咯噔一聲,目光不經意落在她胸前的戒指上。
戒指我認識,是我和祁宴的婚戒。
見我目光緊緊盯著戒指,她眼裏更加得意,“祁宴是我的,爸爸也是我的,你要是繼續不知廉恥,我不介意再送你進去。”
不等她說話,我毫不猶豫抬手給了她一巴掌,巴掌聲清脆響亮。林悅瞬間尖叫起來,扯下胸前的項鏈仍在地上。
“沐雨悠!”急促地腳步聲響起,祁宴突然出現,厲聲嗬斥我,“你發什麼癲?”
再度抬起的手腕被他用力扣住,狠狠將我甩向一旁。
脊背撞上堅硬的洗手台,讓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。
“阿宴對不起,是我忘了將項鏈摘下來,惹雨悠生氣了。”
林悅依偎在祁宴懷中嚶嚶啜泣,看得人止不住的心疼。
我強忍疼痛想要解釋,卻被祁宴咆哮著打斷,“沐雨悠你別裝了,惡不惡心?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?”
“趕緊給阿悅道歉,不然你從哪來的就給我滾回哪去!”
我愣住了,此時的身體再痛也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。
“算了阿宴,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過年,別因為我壞了大家的興致。”
祁宴厭棄地看向我,眼裏滿是憤怒,“你要是品行有阿悅一半好,當初就不會坐牢了。”
曾經愛我如命的人,此刻卻手握利刃刀刀捅向我的心口。
他小心地將林悅摟在懷中,而那枚戒指被他毫不在乎的踩在腳下。
千言萬語彙在喉頭,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“你好好在這反省,想通了自己去給阿悅道歉。”
離開時,林悅衝我揚起嘴角。
浴室門被重重關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,屋外是嘈雜激昂地音樂。
我卑微地撿起地上那枚鑽戒,燈光下它依然閃著星光,但我卻覺得它不似從前耀眼。
伴隨門外的歡呼,我隻覺腦袋越來越重,身體也燙的可怕。
不覺中,依靠著冰冷的牆壁,陷入夢境。
夢裏祁宴不舍的抱著我,一口一句他相信我,承諾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。
可畫麵一轉,他卻親昵地摟著林悅,叫著我147號。
我嚇得睜大雙眼驚慌坐起,周圍的環境熟悉中帶著些許陌生。
是我曾經的房間,床頭還擺放著我和祁宴親昵的合照。
“小悠,你醒了?”
祁宴的聲音從一旁傳來,他坐在床邊上,熟稔的翻轉手中的蘋果,直到一條完整的果皮從他手中滑落。
眼裏滿是溫柔。
“對不起,我昨天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,隻是沒想到你會提前出來。”
聽著他蹩腳的理由,我抿了抿嘴唇,連假笑都做不到。
“那枚戒指...”
他牽動唇角,笑得溫柔,“戒指是我玩遊戲輸了,借給阿悅戴的。”
“不過那枚戒指也過時了,配不上你,等過段時間結婚,我再給你定製一枚更好的。”
那枚戒指是我親自為我和他設計的,怎麼會過時。
心臟微微觸動,我猶豫著接過他遞來的蘋果。
就在我以為是自己太敏感時,下一秒,祁宴的話宛如冰水將我澆了個透心涼。
“既然你沒事了,跟我去給阿悅道個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