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心弈一眼就看見宋宇清手裏的大衣,還以為是他給自己準備的驚喜,下意識伸手去拿,那還有半分不適的樣子。
不料宋宇清溫柔地將衣服披在薑芮身上,
“試試合身嗎。”
薑芮對他的示好沒有半分欣喜,抬手就要脫下衣服,宋硯修卻從廚房跑出來,
“媽媽真漂亮,像新娘子。”
她脫衣服的手頓住,摸了摸靠過來的小腦袋,也沒注意到衣領上沾染了血跡。
眼看她露出笑意,宋宇清各打五十大板,
“好了,這件事到此為止,薑芮你把廚房的菜端來。”
聞言她自嘲地笑出聲,無事獻殷勤。
原來送她這件衣服隻是為了息事寧人,可她今天還真就一步也不退。
她平靜地脫下這件衣服,丟在地上,
“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,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聽不懂人話嗎?”
江心弈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,
“姐姐,你怎麼能這麼糟蹋宇清的心意呢。”
江母心疼地抱住她,
“現在當著我們的麵都敢汙蔑你,我的好女兒在背地裏受了多少苦啊!”
“心弈,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善良,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壞種。”
宋硯修知道這件衣服是爸爸送給媽媽的,他抓著衣服的一角不肯放手。
“還給媽媽。”
拉扯之間平安鎖掉在地上,宋宇清冷笑出聲,
“薑芮,是不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?現在還拉著小硯和你一起胡鬧!”
“趕緊道歉!”
真好笑,她一個受害者要向加害者道歉。
宋硯修下意識地鬆開了抓著衣服的手,撿起掉在地上的平安鎖。
薑芮不顧幾人的嘲諷,確定就是被拿走的長命鎖後,拉著宋硯修往家走。
暖黃的燈光映照下,屋內一片祥和的氣氛,女人驚喜的聲音傳出,
“這衣服我穿正合適!”
“小宋別害羞啊,這明明就是給我們心弈買的啊。”
而男人隻是笑,一句解釋也沒有。
緊繃的神經鬆懈後,疼痛如潮水般襲來,痛的她站不住。
秋風卷起落葉,冷得她打了個寒戰,她的眼前一陣陣眩暈,
她倚在牆邊,拜托宋硯修去叫王嬸。
再次醒來自己已經躺在衛生所,宋硯修趴在床邊,沉沉地睡去。
她抬手摸了摸他柔軟的小臉,他好像感知到了一般不停地蹭著她的手心。
小硯,一定會平安長大的。
休息了一天一夜後,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。
而家裏依舊是亂糟糟的樣子,看樣子宋宇清是直接留宿在江心弈那裏了。
她倒是也不意外,簡單整理了一番,整個家還是空蕩蕩的。
倒不是她丟了什麼東西,而是被搬到了江心弈家裏。
她的耳邊不停回蕩著江母的話,
“本來就是給心弈準備的嫁妝,她回來了當然要給她!”
一向不愛外露情緒的薑芮也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她的親生父母連一件嫁妝也沒舍得留給她。
察覺到了她低落的情緒,宋硯修拉住她的手,不停傳遞著熱源。
“媽媽......”
她揚起一個笑臉,自己早就習慣了父母不愛自己這件事不是嗎。
門外傳來嘈雜聲,一群人搬著電視、冰箱進了江心弈的家門,周圍鄰居忍不住投去豔羨的目光。
“我男人非要給我買,說是要給我最好的!”
江心弈特意把男人兩字咬的很重,眼神不住地往薑芮的方向瞟,想看見她嫉妒到發狂的模樣。
但薑芮連看都沒看她,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,將身後的房門狠狠地摔上。
王嬸臉色鐵青地湊到薑芮耳邊,
“小芮,雖說是親姐妹,但你也得當心著點。”
王嬸一向是不愛傳閑話的人,現在告訴她一定是看見了什麼。
可她又有什麼身份去質問他呢,隻好實話實說。
“王嬸,我跟宋宇清也沒結婚,他要做什麼我也幹涉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