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江心弈突然獰笑起來,抓住她的手狠狠往自己臉上打去,順勢跌坐在地。
“姐姐,對不起,我不該回來,你別打我了!”
薑芮覺得莫名其妙,聽到宋硯修的聲音她下意識回頭,卻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,
“一天就知道挑事,你怎麼沒死在外麵!”
她沒反應過來差點摔倒,耳邊一陣轟鳴。
什麼?她挑事?她明明是最想好好生活的人。
她走丟的十五年,家人把虧欠她的那份愛全部分給了江心弈,可以說是要星星不給月亮。
她被找回後,江心弈不願自己的愛被分走,一次次汙蔑栽贓她。
父母當然更相信這個養在身邊的女兒,對她的失望一點點加深,現在更是恨不得她死在外麵。
宋硯修見有人欺負她,一口咬住了江父的小腿,
“你個小賤種,滾!”
江父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,可他就是死死咬住不鬆口。
她捂著臉緩過了神,忙把宋硯修解救了出來,輕聲安慰他。
江母扶起江心弈,黑著臉對薑芮斥責道,
“薑芮,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,趕緊和妹妹道歉!”
身份?她的什麼身份,不知道的還以為江家隻有江心弈這一個女兒呢。
不過也對,在父母眼裏她那點都比不上她的妹妹。
她冷笑出聲,
“憑什麼?我什麼都沒做。”
江心弈假裝抹了抹眼淚,
“爸媽,別和姐姐置氣了,身體要緊。”
江父捂著腿,痛的倒吸涼氣,冷哼一聲,
“看看你再看看心弈,高下立見!”
江母看見薑芮放在門口的菜,轉頭對她命令道,
“愣著幹什麼,趕緊去做飯!”
“難不成還要我們這一把老骨頭做飯啊,沒有你妹妹半分懂事。”
江心弈路過薑芮身邊,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,
“姐姐,你這輩子隻能挑我剩下的!”
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,薑芮隻覺得胸口鬱氣難解。
從前她總是退讓,妄圖換來片刻的和諧,可現在哪怕為了小硯她也不想再退讓。
宋硯修的肚子不爭氣地響了起來,薑芮看著亂糟糟的家裏,歎了一口氣,提著菜進了江心弈家。
這才注意到家裏的好多東西都被搬到了她家裏,江母沒好氣地說,
“看什麼看,這本來就是我們給心弈準備的嫁妝,她回來了你還想霸占著不成?”
她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廚房,不一會就聽見江心弈故作抱歉地說,
“姐姐,我家桌子太小坐不開,你和小硯在廚房吃吧。”
見她沒接話,江父白了她一眼,
“在哪吃不是吃啊,就她矯情。”
他們肆意嘲諷著薑芮,字字錐心,難聽至極。
這些胡她這些年聽過無數次,心裏泛不起一絲漣漪。
她出生好像就是為了襯托她的妹妹,丈夫、家人都更喜歡她的妹妹。
沒想到一雙柔軟的小手捂住了她的耳朵,
“媽媽,我愛你。”
稚嫩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不好的言語,她身體僵硬了一瞬,眼淚險些溢出眼眶。
“餓死了!”
江宇推開家門大聲叫嚷著,宋宇清一臉無奈地跟在他身後。
江父江母看見江宇滿臉欣喜地迎了上去。
宋宇清無意瞥見在廚房裏忙活的薑芮母子,想到白天的事心裏滿是愧疚,卷起袖子往廚房走。
江心弈拉住他衣袖,她小心翼翼地問,
“宇清,我沒毀容吧?”
“沒有啊,怎麼了?”
他語氣裏帶著一絲煩躁,眼神不住地往廚房看。
江母適時開口,
“還能怎麼了?薑芮打的,還就往臉上打!”
聽到她的話,宋宇清的眼神瞬間變了,對他們的最後一絲愧疚也煙消雲散。
江宇餓極了,跑到廚房,看到雞腿伸手就想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