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路馳聽見許願的話，臉騰的一下紅了，他的眼中有驚喜，又帶著點做壞事被抓住的緊張。

“許願，你胡說什麼呢？我答應過我媽，會一輩子照顧你的。”

許願的淚不自覺地滑落，可這樣的照顧，並不是她想要的，她不能強迫自己，對他的背叛不聞不問，那實在是太痛了。

“是不是我最近太忙，忽略了你？我明天不去上班了，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？乖，別亂想，早點睡。”

路馳沒給她拒絕的機會，關了燈退出房間，許願死死地咬著被角，她知道，自己五年的依賴，終會變成了虛無縹緲的泡沫，她會放手，不屬於她的，她從不貪心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路馳就做了許願愛喝的粥。

“許願，快吃飯，吃完我帶你去商場買首飾，我看好幾件特別適合你。”

“路馳，不用了，我也沒什麼機會戴。”

許願雖然也在路氏上班，可畢竟是個閑職，不用跑客戶，也不用應酬，所以她日常都是深居簡出，低調的不能再低調。

“去吧，就當陪我散散心。”

路馳滿眼溫柔地看著她，許願點點頭，卻在心裏罵自己不爭氣，她對路馳的溫柔，從來都沒有抵抗力，雖然現在知道這都是假的，可她還是貪婪地，想再擁有一次。

路馳帶著她剛來到商場，就接到了宋佳妮的電話，路馳沒給宋佳妮設置備注，而是陌生的號碼，他以為這樣許願就不會發覺，可他不知道，那串數字，許願早就爛熟於心了。

“恩，好，我馬上來。”

路馳掛斷電話，麵上雖然沒有表情，眼裏卻全是期待。

“許願，公司有點事，我得馬上回去一趟，你自己挑，喜歡什麼就買什麼！”

話音還未落，路馳的人就已經跑遠，許願撫摸著帶著路馳餘溫的黑卡，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，都怪她貪心，還想著在忘記前，再享受一次路馳虛假的愛，可她忘了，這一切她早晚都會忘記的，就算曾經擁有過，又有何意義呢？

許願茫然地在商場裏遊蕩，仿佛一具行走的屍體，沒有溫度，隻有輕淺的呼吸，告訴她自己還活著。

她是在旱冰場發現的路馳和宋佳妮，這次不是宋佳妮提醒的，而是她的偶遇，原來路馳並沒有走遠，而是來陪宋佳妮滑冰了。

“哈哈哈哈，小姨，沒想到這麼多年了，你還是個小趴菜。”

“你還說，自從我出國，就沒再進過冰場，當然沒有你熟練了。”

路馳牽著宋佳妮的手，一把將她帶進懷裏，一低頭就擒住了宋佳妮的嘴唇。

“我也沒再來過，不過你放心，以後有我在，我會經常帶你來的，一定讓你滑的越來越好。”

兩人在偌大的旱冰場，恍若無人地熱吻著，許願的腳像被釘子釘在原地一樣，身體已經痛的汗流浹背，卻挪動不了一點。

她記得程阿姨說過，路馳最會滑冰了，她求過他很多次，可他隻淡淡地說自己忙，等有時間的，可五年來，他還是沒帶她來過一次，場上的路馳，已經帶著宋佳妮滿場地跑，兩人的笑聲傳進許願的耳朵，讓她覺得耳膜都開始刺痛，她急切地轉身離去，多待一秒，都是對她靈魂和肉體的雙向淩遲。

許願回家的時候，正好回收公司的人來拿東西，那些人開了價，她沒還口，收了錢就去了孤兒院，在孩子們撲向她時，她才覺得自己仍然活著。

“許願姐姐，你都好久沒來了。”

“是啊，我們都好想你啊！”

孩子們把她圍城一團，許願終於露出了一絲笑，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來看他們了，許願不知道她會不會也把他們遺忘了，可就算她想記住，恐怕也無能為力。

路馳當晚沒有回家，許願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，跟來的時候一樣，她能帶走的，也隻是一個行李箱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