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出,四周的空氣瞬間凝滯。
各種聲音戛然而止。
反觀沈雲婉卻像是沒事人一樣,催促著繼續下一輪。
一群人麵麵相覷,眼看著傅廷川的臉上陰雲密布,生怕他大發雷霆。
再一輪,沈雲婉又輸了。
在她應遊戲規則,和旁邊的男性同吃一根餅幹,眼看著四唇距離縮短至曖昧界限,傅廷川再也克製不住,衝上前一把拉住她,氣衝衝地離開了現場。
眾人對此倒是心照不宣,甚至都沒人主動去關心被晾在一旁的喬晚棠,而是又繼續玩起了新一輪的遊戲。
仿佛早已忘了她的存在。
喬晚棠也看出來了,這群人前頭雖然對她客客氣氣的,實際上心裏都默認沈雲婉才是他們的真嫂子。
至於傅廷川,她還是頭一回看見他如此失態。
原來情緒再穩定的人,也會忍不住因為心上人和別人走得近而嫉妒失控。
如果隨時都表現得波瀾不驚,說明本身就不在意,自然能做到無動於衷。
喬晚棠在原地坐了一會兒,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。
經過一扇拱形門時,她聽見有人在不遠處交談。
其中一個是沈雲婉,另一個她也見過,似乎就是在那天WT周年慶晚宴上,那個嘲諷她是代餐的陌生女人。
“雲婉,既然你心裏還有傅廷川,這次也是為了和他複合才回國。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他還沒放下你,你非要賭氣說那些話做什麼?萬一他當真了,你怎麼收場?”
隻聽沈雲婉笑了笑,說:“我和他畢竟分開了這麼多年,昔日的感情再怎麼強烈,也抵不過時間的消磨。適度的刺激,才能讓他再次記起當初刻骨銘心的滋味,讓他認清誰才是他的摯愛。”
“這誰不知道他的摯愛是你啊?至於他新交的那個女朋友,隻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那女的長得像你吧?剛才你一出現,傅廷川的注意就沒從你身上離開過,甚至還為了你直接把她晾在外麵了,我看了都替她尷尬。”
說著,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沈雲婉不以為然,“再怎麼說,她也切切實實地跟了廷川三年。三年啊,就算養一條狗都能有感情了。傅家看不起我的家世,我必須要牢牢抓住他的心,才能穩穩坐上傅太太的位置。他越是生氣,就代表越在乎。等回頭我再隨手挑個禮物說幾句好話,勾勾手指就能讓他乖乖回來。”
這時,一隻貓躥了過去,撞翻了邊上的花盆。
二人聽見動靜齊齊回頭,和拱形門後站著的喬晚棠對了個正著!
沈雲婉微怔,卻仍麵不改色地微笑,“喬小姐,偷聽別人說話,似乎不太禮貌吧?”
喬晚棠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眼,聲音平靜:“好像在背後說人壞話才比較失禮吧。”
沈雲婉頓時收斂起臉上的笑容,“你全都聽見了?”
喬晚棠坦然承認:“沈小姐玩弄人心的手段,真是讓人大開眼界。隻可惜傅廷川不在,錯過了這麼一出好戲。”
沈雲婉的表情逐漸變得難看,但看著喬晚棠那雙酷似自己的眼睛後,她忽然又笑了。
“你想威脅我?隻可惜,一個替身因為吃醋而編造出來的話,廷川是不會相信的。”
她姐妹也捧哏似地跟著嘲諷。
“就是,僅憑你的一麵之詞,能動搖得了我們雲婉和傅廷川十幾年的感情?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!”
喬晚棠沒有過多地和她們言語糾纏,隻是覺得好笑。
傅廷川踐踏她感情的同時,殊不知自己也正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,還真是天道好輪回。
她忽然很想知道,等他發現讓他執著數年都舍不得放下的愛情,到頭來卻是一場精心策劃出來的騙局時,會是什麼反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