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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我房間的手機鈴聲響起,是江濤的號碼!
“喂?”我按下接聽鍵。
“楊夢靈,你趕緊開車送蘇瑤去片場,她下午有場戲要拍,別磨蹭。”江濤不耐煩的聲音從聽筒傳來,刺耳得像指甲劃過黑板。
我本想拒絕,實在不想再當這兩人的免費“車夫”,可江濤緊接著的威脅讓我不得不妥協:“要是誤了拍攝,違約金你來賠,順便把你家剩下的那點債務也一並還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將湧到嘴邊的怒火壓了下去,咬牙應允:“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苦澀在心頭蔓延開來。
為了家裏的債務,我委身下嫁給江濤,本以為能過上安穩的日子,卻沒想到跳進了另一個火坑。
來到約定地點,蘇瑤與江濤在車前難舍難分,兩人旁若無人地熱吻,仿佛我根本不存在。
好不容易等他們道別完畢,蘇瑤一上車就扭頭挑釁:“你也真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跟班啊!濤哥才舍不得我受累呢。”
我當作沒聽見,目光直視前方,發動了車子。
蘇瑤自覺無趣,撇了撇嘴,車廂內彌漫著尷尬的壓抑氛圍。
握著方向盤,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還有七天,隻要再忍七天,我就可以徹底擺脫這一切......
突然,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劃破了空氣,我的身體猛地向前一傾......
“啊!”蘇瑤發出尖叫。
尖銳的刹車聲像一把利刃劃破了原本的壓抑,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天旋地轉。
強烈的撞擊讓我眼前一片模糊,身體的劇痛像潮水般湧來,耳邊是蘇瑤驚恐的呼喊“濤哥,救我!”。
我出於善意地護住了她,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大部分衝擊。
等我稍微恢複意識,才發現自己躺在擔架上,額頭火辣辣的疼,手臂也傳來一陣鑽心的痛。
殷紅的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,模糊了我的視線。
我聽到蘇瑤的聲音,虛弱中帶著一絲慶幸:“還好......還好隻是擦破點皮......”
緊接著,我又看到了江濤。
他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,卻徑直繞過我,將蘇瑤緊緊摟在懷裏,關切地詢問:“瑤瑤,你怎麼樣?有沒有傷到哪裏?”
他的眼裏充滿了焦急和心疼,卻絲毫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。
我躺在擔架上,望著慘白的天花板,心中一片荒涼。
原來,我在他眼裏,竟如此微不足道。
對這個男人僅存的一絲期待,也在這一刻徹底破滅。
醫生匆匆趕來,檢查了我的傷勢後,嚴肅地說:“需要馬上手術,手臂骨折,額頭傷口也比較深。”
江濤這才注意到我,敷衍地問了一句:“嚴重嗎?”
還沒等我回答,蘇瑤那邊就傳來一聲嬌弱的呻吟:“濤哥,我頭好暈......”
江濤立刻轉身,滿臉焦急地安慰她,完全忘記了我還躺在擔架上等待手術。
“濤哥,我們快點回家!我好怕!”蘇瑤故裝委屈地靠在江濤懷裏,又拉著他趕忙從我身旁走過,還暗暗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。
“好,寶貝瑤瑤,我先帶你回去!”江濤溫和地扶著蘇瑤離開了醫院,全然不顧我的死活!
此刻,一個白衣護士匆匆趕來將一個文件夾遞到我麵前問:“小姐,你的傷勢需要做手術,剛剛那位先生是你丈夫嗎?快叫他過來幫你簽字吧!”
我深吸一口氣,將湧上心頭的酸楚咽了下去,對著護士冷冷道:“我沒有老公,就自己簽字吧!”
護士愣了一下,我艱難地挪動著受傷的手臂,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