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司宴見桑榆乖順答應,從兜裏掏出絲絨盒子,打開是條手鏈。
他低頭耐心為她係好,“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,定製款,全球隻有我送你的這一條,前幾天冷落你,是老公的錯,原諒老公好不好?今天我們一家三口去流湖玩,就當補償你跟孩子。”
手鏈上的粉鑽璀璨晃眼,桑榆抬起胳膊,放在燈下,“隻送我嗎?”
“貴重的東西當然隻送給老婆了。”陸司宴低笑著,眸底是無限溫柔。
不對......
桑榆無奈笑著,手鏈隻是贈品,原物是件珠寶項鏈。
前不久,林音剛發朋友圈炫耀過。
“怎麼了?是不喜歡嗎?”陸司宴的語氣多了幾分心虛,好像是怕她發現。
桑榆搖搖頭,“有點眼熟,我記得林音......”
“你是你,林音是林音,我怎麼可能忽略你而給林音送禮物?桑榆,吃醋也要有個度。”陸司宴音調拔高。
他最清楚桑榆的性子,隻要他稍稍有點脾氣,桑榆就一定會服軟。
“嗯,好。”
桑榆漠然的落下手,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好陌生。
七年前,他是集團最看重的繼承人,可她隻是個孤兒沒辦法給他幫助,擔不起總裁夫人的身份。
那時陸司宴直接放棄了繼承公司,隻為跟她結婚。
現在他是陸氏集團的冷麵副總,雷厲風行,人人都敬他怕他。
人人都說他愛她愛到骨子裏,但隻有桑榆清楚,當初那個愛她的陸司宴已經消失了。
距桑榆離開還剩28小時,一家三口出發去了流湖。
桑榆身體沒完全好,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疲憊,頭歪在椅背上休息。
車才啟動不過兩分鐘,安安就興致勃勃的說道:“爸爸,音音嬸不跟我們一起去嗎?好可惜誒......”
他看了眼病懨懨的桑榆,擰著眉,“媽媽太悶了,都不陪我說話,也不讓我玩手機,我好無聊啊,還是我們跟音音嬸出去的時候最有趣,爸爸你說是不是?”
陸司宴臉色瞬變,嚴厲斥責。
“安安,不能這樣說媽媽,她身體剛恢複,我們要有耐心,帶她散散心。”
安安被訓了,口服心不服,扭頭看著桑榆,撅嘴嘟囔:“媽媽,不要生氣嘛,我就是覺得......太沒意思了。”
桑榆深深的看他一眼,父子倆一定是經常和林音出去玩。
她沒像以前那般開口緩和氣氛,隻是沉默著看向窗外。
樹影一直倒退,就像人的記憶,逐漸倒退為零。
陸司宴摟住她的肩膀,“安安都讓你寵壞了,也怪我,之前沒能好好教育安安。你別往心裏去,小孩子都喜歡活潑點的人。”
他觸碰到桑榆的一刻,她身子微顫,有種生理抗拒。
一小時後,他們下了車。
流湖以原生態出名,低沉的氣壓籠罩在湖麵,岸邊枯葉堆積,一股蕭瑟。
陸司宴特地拿了外套披在桑榆的肩頭,又非要她摟著胳膊,依靠他。
像極了恩愛的夫妻,甚至路過的幾對情侶眼中紛紛流露出羨煞。
桑榆也配合他,畢竟就最後一天的時間。
她突然開口問他:“陸司宴,假如我的生命隻有一天,你會做什麼?”
陸司宴臉上浮起一絲不悅,“你活的好好的,別說這種喪氣話,動不動把死掛在嘴邊,真的很掃興。”
說著他有些不耐,“我都已經陪你來流湖了。”
言外之意:你還要我怎麼樣?
桑榆垂眸看了眼時間,喃喃:“還剩26小時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