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,產後抑鬱的姐姐跳樓了。
我接到國內爸媽的消息說姐夫上門提親。
我質問她們為什麼要替姐姐簽下家暴男的諒解書時。
媽媽卻反過來教育我。
“你姐夫是個體麵人,你姐之前鬧離婚,人家一次也沒怪我把女兒教成這樣。”
“你姐夫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,做富太太遠比你練拳擊要體麵”。
要體麵也不想要命?
我欣然接受。
“通知親屬,回國就辦酒席。”
對付家暴男,我現在有的是力氣和手段送他見閻王。
......
飛機抵達老家城市機場已經是傍晚。
我看著家族群裏,姐姐最後一次發的消息是一年前的除夕夜。
因為和姐夫鬧離婚,被爸媽以及家族群裏七大姑八大姨輪番上陣教育。
首先是大姨夫婦。
“經營婚姻是每個女人的必修課,家明他隻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。”
“家明他對外人都是和和氣氣的,為什麼在你麵前就忍不住動手!”
“換句話說,做為女人為什麼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?。”
小姨一家倒是沒說話,隻是小姨夫把當時的視頻錄了像發在了家族群裏。
姐姐被一家人圍著哭到失語,額頭上還有紅色血跡從額角到下巴。
媽媽嫌丟人,吃過晚飯後,就催著姐姐回婆家。
我因為當天忙著打比賽錯過了消息,沒想到當時視頻裏一見就是最後一麵。
也是從那天後她退出了家族群,拉黑了我們所有人,我一次也沒聯係上她。
直到前幾天喜歡拍視頻記錄生活的小姨夫發出了已經去世了,躺在火化間裏冰冷的屍體。
一絲不掛的遺體被小姨夫發在社交賬號上博流量。
氣憤之餘卻發現了問題。
姐姐身上新傷疊著陳傷,燙傷,燒傷,鞭傷,利器傷布滿了全身。
我打電話質問爸媽,以起訴姐夫陳家明為要挾。
姐夫是富甲一方,爸媽怕失去他這個依靠隻得全部告訴了我。
我那時候才知道姐姐嫁人過的日子有多絕望。
姐姐溫柔漂亮從小學習就很好,國內名校畢業後進了陳家明的公司實習。
陳家明一個典型的富二代,留學回來後,繼承了家族企業,認識我姐後來兩人在公司談起了戀愛。
爸媽對陳家明這個準女婿十分滿意,一直催著我姐結婚。
我那時還在國內上高中見過兩次。
後來兩家張羅著結婚,我那時候正為想出國學打拳的學費苦惱。
是姐姐她從自己的存款裏給我拿夠了留學的學費,爸媽不同意她又給我偷偷買了機票。
那時候婚期將近,她滿臉都是對婚後生活的期待。
感動之餘我向姐姐承諾。
等我學拳歸來如果姐姐被陳家明欺負,我就打得他他滿找牙。
姐姐笑了,說陳家明不是那樣的人!
那時候在機場一別,我沒有想到就是永別。
這些年我在國外除了練拳打比賽,還有一重身份是反家庭暴力私人保鏢。
見過的案例多了,我一眼就看出姐姐遺體的傷是家暴的痕跡。
小姨夫隻發了幾秒就撤回了,他說這些傷是姐姐發病後自己弄的,叫我不要汙蔑姐夫。
打車回去的路上,家族群裏等我回來吃飯的消息已經催了起來。
小姨夫拍了一大桌豐盛的晚飯發群裏艾特了我。
“全家人都等著開飯呢,你好意思讓一家長輩等著你嗎?”
大姨也回複。
“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,到哪裏也不說一聲,陳總是專門為你來的。”
陳總也就是陳家明,我的姐夫,妻子去世沒兩月就開始給自己找對象了。
這些消息我一概無視。
提著行李箱出現在自家門口時,門口沒人隻有蹲著一個玩鞭炮的小孩,是我大姨的兒子王宗希。
我一眼就看見了車庫裏最顯眼的賓利,不用說我也知道,陳家明已到了。
王宗希見了我遲遲不進門,先是疑惑然後掏出了一個最大的鞭炮朝我壞笑。
點燃的一串鞭炮被丟在了我的腳邊,劈啪作響。
皮靴子馬上出現了一個洞。
王宗希蹲在地上笑的前仰後合。
我放下雙肩包,朝他招招手。
“表弟過來,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。”
王宗希含著大拇指屁顛屁顛的過來了。
我掐上他的後脖頸,從腳邊攏了一把碎紙屑塞進他的喉嚨裏。
在把他手裏剩下的鞭炮一次性點燃反手丟去了賓利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