劈裏啪啦一連串的響炮聲總於把裏麵的人吸引出來了。
大姨先注意到了自己的寶貝兒子,趴在地上摳嗓子眼幹嘔。
心疼的她趕緊把王宗希摟在懷裏安慰。
第二眼就看了一下賓利車上的鞭炮碎屑一臉心虛。
王宗希則哭著指認我。
“是她,她把鞭炮塞我嘴裏,她要炸死我。”
大姨老來得子,我這個表弟被全家寵到不行,隻不過我也不是好人,有仇必報才是我的人生信條。
大姨惡狠狠的瞪我。
“全家等你一個,一一聲不吭,居然是在這欺負一個7歲孩子。”
我伸出被燙破了洞的皮鞋。
“我這雙靴子新西蘭純手工牛皮縫製,0個法國工匠手工縫一個月,他給我炸爛了,誰賠我?”
大姨瞟了一眼。
“宗希還是個孩子,你跟他計較什麼?”
“幾年沒見你回來,穿身貴的回家顯擺了?”
“我讓你媽媽看看她教的好姑娘,成什麼樣子。”
說話間,老媽老爸還有一屋子親戚都出來了。
老爸接過我手裏的行李箱。
我回來她們當然高興,我留學歸來。
讓她們因為生了兩個女兒在親戚麵前垂下的頭又抬起了一些。
更因為馬上就會再收到一筆豐厚彩禮,一向唯唯諾諾的老爸都開始維護我了。
“瞎說什麼!我女兒剛從國外回來怎麼可能要害你。”
“是你自己頑皮玩鞭炮不注意,吃了一嘴灰,還要賴我女兒。”
說完拉著我就進門了,沒管哭的稀裏嘩啦的熊孩子。
飯桌上我見到了陳家明。
西裝領帶,金絲無框眼鏡,依舊是多年前斯文敗類的樣子。
沒有了姐姐過年這頓年夜飯如同嚼蠟。
再回國前老媽特地交代,現在大姨夫還有小姨夫妻都靠著陳家明,在他公司上班。
果然一家子人都在捧著陳家明的臭腳,相互說一些恭維的話。
喜歡多管閑事的小姨父沒話找話的問我。
“聽媽說淼淼在國外是做教練的?是什麼教練呢?”
話沒說出口,我媽打斷了我
“練體操的,體操教練。”
我媽瞅著我使了個眼神,示意我不要亂說話。
陳家明一說話,油價都要上漲。
“體操好,我最喜歡愛運動又有點小脾氣的女孩子了。”
“多才多藝,比你姐姐有趣。”
聽他說話,我拳頭又開始癢癢了。
姐姐死後才不到一個月就開始物色下一個,這樣的男人,我在做保鏢時候見多了,沒有上百也打過幾十個。
飯後一家人在客廳裏看電視閑聊,醉酒的大姨夫提出要我表演個才藝。
“你們練體操的不是都會翻跟頭劈叉什麼的嗎?”
“你就給大家隨便表演個才藝,最好能體現你專業水平的 。”
“也不枉你爸媽送你出國一場,也讓親戚們開開眼。”
有大姨夫開頭,在場的男人也開始起哄著要我表演。
我扯了扯身上的小白碎花連衣裙。
這穿搭還是照著網上,清純溫柔小白花風係列買的,為的就是讓陳家明能喜歡。
穿這身打套拳?
我抬頭看看正在倒水的老媽。
“就給親戚們隨便跳一段。”
“你不要讓媽在這麼多人麵前下不來台。”
我轉頭看席上的老爸。
他也抬抬手示意我,快表演。
我勾起嘴角一笑。
既然如此。
我起身活動活動骨節,揉了揉早就硬的拳頭。
在一桌等著看我出醜的人麵前,一個劈掌下去。
家用的大團圓木桌,一聲悶想後在眾人麵前瞬間碎成了一堆幾木頭渣子。
大姨夫手裏的酒杯掉了。
動靜太大,震得已經醉倒在桌上的陳家明倒在了地上的狼藉堆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