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裝閣是專門蓄養瘦馬的地方。
養出來的女子最後都會被送去沈王府。
而送 入沈王府的女人要質量上乘。
饒是紅裝閣花魁無數,一時間也拿不出這麼多的上等瘦馬。
起了心思的張媽媽不知道在哪拐了個年輕女子回來。
生的年輕嬌俏,有一身的好皮肉。
可一點都不聽話,罵媽媽是不顧婦女意願的‘剝削者’,還說讓我們這些瘦馬‘自救’。
她做的太過,被賞了一頓鞭子關了起來。
這女子年紀和我記憶裏的一個人相仿。
念在此處我生了幾分憐惜過去瞧她。
她許是疼得厲害,已經開始自言自語。
喊著什麼‘穿越女’‘沒有金手指’‘就看了個結尾’。
我聽不懂,隻以為她是出了什麼幻覺。
看著蜷縮在草堆旁的她不禁多了幾分憐憫。
“好死不如賴活著,你倒不如先安頓下來再另尋她法.......”
半晌無話,然後便是一句祈求,“救救我。”
聲音低沉細若蚊蠅。
這話在這煙花場我聽得太多了。
我麵無波瀾的看著她。
片刻後她又喃喃一句。
“你要耐心等等,你妹妹的仇還不是時候。”
一句話猶如驚雷在我耳邊炸開。
我狠狠掐住她的脖子,“你說什麼?”
她卻沒有回答我的話。
她疼得蜷縮,話說的也斷斷續續。
穿越女告訴我她叫鄭清歡,是異世之人。
我聽得皺眉。
還沒來得及問她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世。
怎麼知道我潛伏在這裏是為了報仇。
柴房就猛地被踹開。
媽媽站在門口神情冰冷,“你們幾個是好福氣的,王爺今夜就要你們過去侍奉。”
聞言我的脊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當今天子胞弟沈王鄭輝-性情暴戾,喜好虐殺貌美之人。
無論男女,隻要落在他手裏。
就要經受種種刑法折辱。
也甚貪色重欲,因此身體大有虧空。
如此累累折磨下來,鮮有女子能撐過三個月。
張媽媽也是背靠沈王府,需要源源不斷的往沈王府送人。
我是要去沈王府,但不能是現在。
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,嘴裏就被塞入布條。
我被身後的仆役扣著肩胛,和鄭清歡一起被按在地上。
媽媽冷淡的聲音在我麵前響起,“素日裏我待你不薄,如今正是報恩的時候。”
我生得貌美,在這紅妝閣算是上等。
可在我的計劃裏我應該是在一年後入沈王府。
由此我拚命的在劉媽媽麵前嶄露頭角,為的就是計劃萬無一失。
可如今張媽媽卻突然發難,為了在沈王那好交代,讓我多年謀劃毀於一旦。
胸口無名怒火燃燒,我攥緊袖子裏削尖的簪子,想直接魚死網破。
我恨恨抬眸,被捆在身後的手赫然被另一雙冰冷的手牽住。
片刻後我安靜低頭不再掙紮。
因為我看到了鄭清歡。
鄭清歡朝我比了個口型。
她說。
“我幫你殺他。”
鄭清歡說得平淡。
卻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味道。
我鬆了簪子平靜下來,和鄭清歡一起被送上馬車。
一路上我心裏有許多的問題想問。
可沈王府的人在這兒,根本沒機會開口。
我和鄭清歡被押到沈王府的院子裏。
十幾個女子身著單衣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。
沈王鄭輝衣衫不整的坐在太師椅上。
一個女子不著寸縷,玉體橫陳的躺在他懷裏。
喉嚨裏還發出纏 綿時候才有的嗚咽,靡靡之聲不絕於耳。
我聽的惡心。
他居高臨下的審視我們,眉宇間皆是縱欲過度的黑氣。
環顧一圈,言辭頗為不爽,“如今花滿樓越來越不行了,今年送來的都是些什麼貨色。”
這是不滿意的意思了。
下人頗為心領神會,聞聲推來一個黑布蒙著的鐵籠。
鄭輝拍了拍手,隊列最末尾的女子被抬著丟進了籠子。
幾聲獸類的嘶吼傳了出來,混著女子絕望的尖嘯。
片刻後不再有人聲,鮮血從籠子裏汩汩流出。
我駭的咬牙顫抖,鄭輝笑得興致盎然,沒有絲毫叫停的意思。
按著順序下一個就是我。
我還不能死。
起碼現在不能。
仇還沒報。
我在想要不要獻媚搏一搏求得留一條命。
這時卻突然聽到‘撲通一聲’。
鄭清歡麵色蒼白的歪到在地。
鄭輝也看了過去,滿臉的不耐待看清鄭清歡的相貌眼底瞬間消散,立馬轉成驚豔。
我裏咯噔一聲,暗道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