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女人一直也就沒有回過頭,我們一直跟隨著來到了槐村。
我看到了一座兩層高的房子,老遠看上去就是陰森森的,屋子裏沒有聽到什麼動靜,甚至看不到光亮。
房頂上瓦片已經長滿了青苔,上麵還停留著一群眼睛發紅的烏鴉,這座房子看上去有些年代了,就連整個牆皮都出現了裂痕。
李德貴已經跟著女人走進了屋子,直到大門關閉的那一刻,我感覺後背毛骨悚然的。
我小聲的對著張國忠道:“師傅,都進去半天了,怎麼屋子裏聽不到任何動靜。”
張國忠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很快就會有人請我們進去。”
幾分鐘過後,李德貴就打開了大門,隨後對著我們道:“兩位師傅,你們進來吧。”
進去的那一刻,我心臟也在加速的跳動著,在堂屋裏我就看到了那個女人。
女人一看到我們就道:“我聽李德貴說兩位是陰陽先生,家裏的老人現在也出了問題,不知兩位師傅能否看看?”
張國忠點了點頭,隨後,女人帶著我們進入了一間臥室,臥室裏我還能聞到一股發黴的氣味。
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就躺在床上,地上還點著一根蠟燭。
微弱的光芒讓老太太的臉變的陰森森,我看到眼珠子都是鮮紅。
而地上有著大量的嘔吐物,老太太整個臉已經完全潰爛,還一直流著綠色的不明液體。
張國忠看了一眼就道:“我看老太太已經過世十多多年了。”
女人看了一眼老太,不停的搖著頭道:“不,這不可能,她隻是眼睛看不見。”
張國忠用手指了上去,念了幾句咒語,老太太那張潰爛的臉已經接近白骨化。
渾身已經散發著一種惡臭,這足以說明老太太早就死了,隻是張國忠做法讓死者現出了真容。
女人也難以置信的道:“怎麼會變成這樣?”
張國忠也沒有任何解釋,就點燃了一根香在女人的眼前晃動著,同時念著咒語,我看到女人吐出來了一些黑色的液體就倒在了地上。
此時白衣女人不停的抽搐著,等停下來時,她的整個臉也已經腐爛。
李德貴就顫抖的道:“張師傅,原來這一家人都是屍體。”
張國忠就皺著眉頭道:“人最怕壞人,而屍最怕邪氣,這兩具屍體都已經感染了邪氣。”
而張國忠已經拿出了羅盤,按照羅盤的指示進入了廚房。
我看到了一個大的鐵鍋,而鍋裏卻放著一個渾身黑黢黢的嬰兒,整個臉也隻有一雙眼珠子。
沒想到被埋的屍孩又出現了,張國忠就對著李德貴無奈的搖著頭道:“那天晚上你看見這個女人抱的孩子我看就是他了。”
在張國忠的解釋中,李德貴遇見的這個女人就是被屍孩控製。
可以說這幾天李德貴一直都是和兩具屍體生活在一起。
就在此時,嬰兒已經完全成人形,那張臉已經有人的五官,甚至能看到嘴裏還有兩顆尖銳的牙齒。
從口中所發出的已經不再是哭聲,而是一種詭異的笑聲。
可是這種笑聲完全就不像是嬰兒能發出的,到像是一個成人。
突然之間,嬰兒跳了起來對著李德貴的手就咬了上去。
李德貴並沒有感覺到疼痛,但是被咬的地方迅速的腐爛,已經開始流著黑色的液體。
張國忠用桃木劍拍了上去,屍孩倒在了地上,現在就是一動不動的狀態,他又在屍孩的腦門上貼了一道黃符。
我聞著就是有一股血腥的氣味,這都是因為屍氣導致李德貴血液變成了黑色。
李德貴也恐慌的對著我們道:“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?”
“你現在渾身可以說都是屍毒,而且屍毒擴散的很厲害,一旦擴散到全身,你渾身就會徹底爛掉。”
“張師傅,那你可得救救我,我還不想死。”
李德貴一直緊緊的握著張國忠和我的手,他現在手都是冰涼的。
兩具屍體並沒有立刻掩埋,她們身上貼了符之後就蓋上了黃布。
不過要想解屍氣,那還得回到我們村裏才行,李德貴也跟著我們回到了張國忠家裏。
屍孩是也是用黃布包著被我們帶回來的,張國忠就在神壇上點燃了三根香。
他用桃木劍指向了李德貴,隨後用木劍隔空畫著無形的符文。
張國忠讓我燒了一碗符水,等李德貴喝完符水之後還吐出來了一些黑色的液體。
而張國忠就對著李德貴被咬的傷口處用桃木劍拍了拍,隨後問道:“你現在有沒有知覺?”
李德貴搖著頭道:“張師傅,我還是沒有任何感覺。”
在張國忠的解釋中,他所中的這種屍毒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化解。
張國忠用黃紙做了一個紙人,紙人上畫著符文,上麵還寫著李德貴的八字,念了幾句咒語之後,還對著紙人吹了一口氣。
他把紙人遞給了李德貴隨後道:“這個紙人是替身,可以暫時保護你,晚上睡覺時你需要放在枕頭下。”
說罷,張國忠又遞給了李德貴幾張黃符,同時叮囑他需要喝三天符水,體內的屍毒也才能夠徹底的消散。
李德貴帶著紙人離開了,但是看到我們帶回來的屍孩我還是覺得不安。
雖然渾身都被黃布包著,也一直都放在神壇上,但依然能夠詭異的顫抖著。
我緊張的對著張國忠道:“師傅,屍孩我們怎麼處理?”
“這東西現在已經成了人形,身上的屍氣是沒那麼容易化解,要是被這玩意所咬就必定會中屍毒。”
張國忠告訴我,這種屍毒那可不止渾身腐爛,都會變成僵屍。
屍孩也隻有化解了屍氣才能夠埋葬,當我想到槐村的兩具屍體時,我就道:“師傅,那兩具屍體我們什麼時候處理?”
“我已經算過了,得明天才能處理。”
後半夜我一直都能聽到一些念咒的聲音,我知道那是張國忠在做法化解屍孩身上的屍氣。
一大早,張國忠就道:“我們也該去處理那兩具屍體了。”
等我們到槐村之後,我看到那座房子的房頂上還是能看到一些烏鴉,數量大概有十幾隻。
在張國忠交給我的手抄本上對烏鴉是有過記載的,烏鴉乃是不祥之物,但凡出現都會導致屍變。
我們進入了屋子裏,那兩具屍體也還是被黃布蓋著的狀態,但黃布揭開之後,屍體竟然變成了兩堆白骨。
這兩堆白骨上都還殘留著一些蛆蟲。
“師傅,怎麼過了一整夜變成了這個樣子?”
“你不要忘記了,這背後一直都有一個邪師,我看屍體都是被放了蠱蟲的,一夜之間能夠有這麼大的變化,李德貴恐怕已經出事了。”
邪師我自然不會忘記,畢竟我爹都是中了邪術而死的。
我就看到張國忠在地上點燃了三根香,隨後又重新把黃布蓋在了兩具骨頭上。
他告訴我用不了多久,這兩具骨頭都會化成骨灰,這也都是因為這背後的法師放蠱所影響。
那現在最可怕的就不是屍毒,而是蠱術,我們出來的時候房頂上的那些烏鴉已經看不到了。
張國忠掐著指訣進行了推算,隨後才急忙對著我道:“壞了,我們得趕緊去找李德貴。”
在李德貴家門口,我就看到房頂上已經出現了十幾隻烏鴉,我感覺後背起著雞皮疙瘩,這些烏鴉的眼珠子發紅,渾身都還沾著一些綠色的液體。
“師傅,這些烏鴉又出現了。”
“這些烏鴉都是被背後的邪師操控。”
大門也並沒有鎖死,大門推開之後聞到的就是一股腐爛的臭味。
李德貴就倒在地上,他的手裏都還緊緊的攥著一張黃符,雖然睜著眼睛,但渾身也不動彈。
他現在的眼睛都是完全發黑的,張國忠對著李德貴念了幾句咒語。
他渾身開始顫抖了起來,但是我看到他的耳朵裏出現了一些綠色的液體。
張國忠用桃木劍對著他的額頭拍了一下,此時李德貴已經站起來了。
但我看他現在就是神誌不清的,身子一直在晃動,他張開了嘴巴,嘴裏都有綠色液體,還看到一些類似植物的種子。
蠱術往往所用的都是一些毒物的內臟或者是植物的種子。
張國忠燒了幾張黃符,又用手指頭隔空對著李德貴畫著符文,隨後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鈴鐺。
李德貴終於出現了嘔吐,他吐出來了大量的綠色液體,但他還是沒有任何意識。
而從他耳朵裏竟然生長出來了一朵綠色的花,一看李德貴就是中的植物蠱。
不過這種花我也從來沒見過,我就對著張國忠道:“師傅,這是什麼花?”
“我看這種花是墳頭上才會長出來的,用手摘肯定是不行的,它的根都是連著腸子。”
張國忠就讓我準備了一碗符水,他端著符水就對著李德貴的耳朵慢慢的倒上去。
我看到那朵花已經枯萎,過了幾分鐘已經完全看不到了,隻是耳朵上依然停留著一些綠色液體。
現在我也注意到李德貴被屍孩所咬的傷口已經出現了活的蛆蟲。
傷口已經完全腐爛,這也說明屍毒並沒有得到控製反而更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