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大夫的他,麵對我時卻是無能為力,他便找來了院長。
院長都說手術做的很好,剩下的隻能靠我自己。
可見我遲遲沒有醒來,他便求上了神佛。
作為一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,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台階,他一步一步的跪,一步一步的拜。
最後跪在佛前。
嘴裏祈禱著,我不醒,他不起。
我醒來的時候,枕頭旁邊還放著一枚平安符。
他瘦的幾乎脫了像。
從那以後,他幾乎天天登門拜訪。
在我爸媽麵前起誓:“這輩子,我非知音不娶。”
我爸媽遲遲不肯答應,因為腹部的傷,讓我這輩子都沒法生孩子。
他便說:“這輩子,我不要孩子了。”
“這輩子能和知音共度餘生就好。”
於是,我點頭答應了。
我想,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死。
可後來我才明白,心死遠大於身死。
單位很快公布了赴貴州支教的名單。
名單裏有我。
爸媽知道以後覺得很愧疚,覺得是我替我弟弟去當知青。
而我隻是輕聲安慰他們,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的。
地方很遠,但我很安心。
所以顧應禮再次給我送來紙信的時候,我隻冷眼看著。
隻是這次的信上不再是他給我的情書,而是密密麻麻的各種名字。
是孩子的名字。
謝珂懷孕了。
所以即使我不離婚,顧應禮也會跟我提。
顧應禮的第一個孩子,總歸不會讓他成為私生子。
我將鐵盒子拿出來。
離婚證明書整整齊齊的存放在裏麵。
裏麵還有這些年他給我寫的情書。
連同剛剛送來的信,一並放了進去。
既然要離婚,那最後再送顧應禮一份大禮。
顧應禮送了我一對耳環。
自從當年他送我手表被我拒絕後,他就熱衷於給我買各種首飾。
當然,這次也不例外。
他彎著眼睛,笑著說:“知音,你戴上肯定好看。”
說著就要伸手幫忙。
我不自覺的想起了這雙手將謝珂按在懷裏的場景。
然後我順勢躲開了他給我戴項鏈的舉動。
他低頭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說道:“最近總是見你不怎麼開心,是有人惹你了?”
“還是工作上不順心了?”
“跟我說說,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?”
顧應禮蹲下,握住我的手。
“知音,別難過,你知道我最害怕你難過了。”
我望著他,笑了笑:“沒什麼,隻是知青名單裏有我弟弟的名字。”
“我怕他去了不習慣。”
他故作深沉的說道:“別擔心了,我今天約了知然商量這個事情。”
頓了頓,他繼續說道:“你要一起去嗎?”
我看著他緊張的模樣,故意做出考慮的模樣。
最後,我才說:“不了,最近有些累,你們去吧。”
他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。
我心裏有股止不住的寒意。
“那你好好休息,我先過去,等回來給你帶最喜歡吃的水晶糕。”
我笑了笑,難為他能記住我愛吃水晶糕。
他前腳剛走,後腳就迎來了不速之客。
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。
我抬眼一看,是謝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