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裴廷生才回來。
宋卿安注意到裴廷生胸口的紅痕,很快,領子被拉了上去。
她無聲無息笑了笑,沒說什麼。
現在說,還有什麼意思呢?
“知道你還在生氣,但是你的生日我怎麼會忘記呢?”
裴廷生從身後拿出禮物。
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。
宋卿安接過禮物,放在桌麵,轉身進廚房。
身後的裴廷生不依不饒,甚至追上來。
“你還是這樣子,一吃醋就不說話,但是我怎麼會不懂你呢?”
“來,我給你把項鏈戴上。”
西太後的一款項鏈,宋卿安已經有三條了。
“喜歡嗎?很襯你的膚色呢。”
宋卿安看著鏡子裏略顯憔悴的自己,強顏歡笑道:“喜歡。”
得到肯定的答案,裴廷生的愧疚一掃而空。
“我知道你覺得很不公平,放心安安,等念慈康複之後,我會好好照顧你的。”
“昨天的那個求婚就是開個玩笑,念慈她纏著我鬧了很久,你想想,她畢竟是一個病人,這樣小的一個要求我怎麼能否決她呢,隻不過是表麵上的東西,你別放在心裏。”
裴廷生手指在宋卿安肩頭摩挲,帶著安慰的意思。
但宋卿安心裏卻躁動不安。
漸漸的,她認命了。
有的人自欺欺人慣了,便覺得所有人都眼盲。
她又何必找不痛快,去揭穿呢?
“嗯嗯,我理解。”
宋卿安垂眸道,洗臉池的水倒映出她憔悴的麵孔,身後的男人卻沒一絲愧疚。
“安安,你能理解我真的太好了,你放心,等你們的手術做好,我們立馬去西雅圖結婚,到時候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。”
西雅圖。
宋卿安哭笑不得。
十八歲時想去的地方,要在二十五歲捐出一個腎才能去。
多麼可笑多麼荒唐。
宋卿安仍舊是點點頭。
就在這時,一通電話打破寧靜。
宋卿安鬆了口氣,從裴廷生的懷裏鑽了出來。
她沒有再竊聽裴廷生的電話內容。
而是懂事的出去了。
“裴哥哥,我肚子好痛,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“還有,手術費不是一萬對嗎?你為什麼要騙我,我不想給你們增加負擔,天台的風很涼,我好痛苦。”
“你不用過來,畢竟你早上和我說過昨天是姐姐生日,沒事,你陪姐姐去吧。”
裴廷生眼神輕輕略過宋卿安。
沒有一絲留念。
“念慈,你乖乖的,不要亂動好嗎?我現在就過去。”
“等著我好不好?”
裴廷生擔驚受怕的不敢掛電話。
臨走前,他強製性平靜下來敷衍宋卿安。
“安安,等我好嗎?”
宋卿安沒回答。
但已經看不到裴廷生的身影。
房子再次歸於平靜。
但宋卿安卻沒覺得孤單。
反而覺得釋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