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給陸時宴後,我才知道他有個白月光。
女兒出生那天,他急著和我立下契約。
不能公開我和他的關係,更不能讓人知道我和他有個孩子。
隱婚七年,我和女兒一直都是透明的存在。
後來,他的白月光回國了。
一向冷漠的男人破天荒地送給女兒一盒巧克力。
女兒驚喜地問我:“媽媽,爸爸是有點喜歡我了嗎?”
我掩住情緒:“爸爸喜歡的人回來了,我們該走了。”
女兒似懂非懂地看著我,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媽媽,我們為什麼要走?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惹爸爸不高興了嗎?”
我忍住淚水,強顏歡笑地安慰她:“沒有,安安很乖,隻是爸爸喜歡的人要回來了,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裏了。”
“喜歡的人?那叔爸爸喜歡我嗎?他今天還對我笑了。”
我呼吸一滯,一股辛酸在心底彌漫開來。
安安出生的那一天,陸時宴隻是看了她一眼,就把她塞回我懷裏,甚至連名字都懶得給她取。
他和我立下契約,絕不能對外透露我和他的關係,更不能讓人知道我和他有個女兒。
他從不許安安喊他“爸爸”,我們結婚七年,連一張全家福都沒拍過。
安安兩歲那年,隻因不小心在人前喊了他一聲“爸爸”,便被送進禁閉室關了一整天,哭到幾乎缺氧。
五歲那年,陸時宴去幼兒園接安安,同樣因為一聲“爸爸”,他竟然丟下安安獨自離開。
安安哭著去追他,差點被汽車撞飛。
從那以後,安安就不在人前喊他爸爸了,也懵懂地明白了她的爸爸不喜歡她。
我努力維護著安安的情緒,委婉地告訴她:“這是爸爸送給安安的餞別禮物,爸爸肯定是不討厭安安的。”
這是陸時宴第一次主動給安安送禮物。
我不忍心告訴她,陸時宴之所以給她送巧克力,隻是因為這是他白月光的最愛。
就連這點零星的好,也隻是沾了別的阿姨的光。
安安的眼神陡然黯淡,低頭看著懷裏精致地巧克力盒子。
“爸爸不討厭我,那我們為什麼要離開呢?”
她的眼眶裏淚花閃爍。
“開家長會的時候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,我的爸爸還沒有去給我開過家長會。”
“我還沒和爸爸一起去過遊樂園......”
她顫抖著身體,帶著哭腔問我:“媽媽,我們能不走嗎?”
聽到女兒的話,我鼻頭一酸,眼淚止不住地肆意流下來。
女兒像想起什麼似的跑回房間,再出來的時候,手上多了一本記事本。
女兒說,這是她的傷心手冊,每一次陸時宴讓我們傷心,她就會在本子上畫一個哭臉。
“爸爸已經讓我們傷心了九十七次了,等湊夠一百次,我們再離開,好不好?”
我知道,女兒心裏還想再給陸時宴一個機會。
“好,媽媽答應你。”
陸時宴,等到你讓我們心痛第一百次。
我就帶著女兒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