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,陸時宴要結婚的消息就在辦公室裏傳開了。
江心然和陸時宴算是青梅竹馬。
兩人原本打算大學畢業後就結婚,誰知江心然忽然決定要去美國留學。
異國戀讓他們的感情迅速降溫,江心然在留學期間愛上了別人,選擇和陸時宴分手。
那段時間,陸時宴像丟了魂一樣,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。
我就是在那個時候,進入陸氏集團實習,成了陸時宴的下屬。
一次醉酒意外,我和陸時宴發生了關係,還懷上了孩子。
陸時宴本打算給我一筆封口費,讓我把孩子打掉。
可是我體質特殊,流產後就再也不能孕育孩子了。
恰逢陸老爺子病重,唯一的心願就是看見陸時宴娶妻生子,陸時宴半推半就和我結了婚。
我們隻領了證,沒有辦婚禮。
陸時宴說他不喜歡張揚,後來我才知道,他心裏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。
他不願意辦婚禮,甚至不願意和我們住在一起,就是想保持單身人設等他的白月光回頭。
隱婚七年,我早已習慣他的冷漠,也明白無論我怎麼努力始終無法捂熱他的心。
我打好辭職信,交給人事經理。
人事經理淡淡掃了我一眼,疑惑地問我:“你確定要辭職?現在外麵工作不好找,你一個單親媽媽還要養孩子......”
“單親媽媽”這個稱呼像一座山,壓得人喘不上氣。
我習慣性地用笑容掩飾情緒:“孩子爸爸從國外工作回來了,我打算帶著孩子去他那邊。”
人事經理聞言,恍然大悟地點點頭,收下了我的辭職信。
剛走出人事辦公室,就聽見同事們在小聲蛐蛐。
“陸總帶著女朋友來公司了,他女朋友好美,之前我還以為陸總不近女色呢。”
“我也看到了,他們好登對啊,聽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,陸總他真是超癡情的。”
話音剛落,陸時宴辦公室的門打開了,江心然和陸時宴一前一後地從辦公室裏走出來。
江心然笑靨如花地走在前麵,陸時宴滿目深情地看著她,手裏還替她拿著外套和包。
我隻在陸時宴的眼裏見過厭惡,全然不知道他還有這樣體貼柔情的一麵。
我的眼眶開始發酸,像是有一隻手狠狠地捏緊了我的心臟。
“想好去哪裏吃飯了嗎?”陸時宴目光寵溺地看著江心然。
江心然自然地挽上了陸時宴的手臂,朝他撒嬌:“剛下飛機不想跑來跑去,就在你公司的餐廳隨便吃點吧,晚上再跟你燭光晚餐。”
陸時宴溫柔地點頭: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手心不斷縮緊,我的丈夫,我孩子的父親,此刻正在我的麵前討好另一個女人。
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,難受的讓我無所適從。
就在這個時候,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,是女兒給我打來的電話。
“媽媽,我和張叔叔已經在你公司的電梯裏了。”
我差點忘了,今天女兒遊學所以提早放學,我拜托了鄰居把她送到公司來。
我愣了愣,大步朝電梯的方向走去。
“叮咚”電梯剛好到達樓層。
電梯門打開,女兒正巧撞見手挽著手舉止親密的陸時宴和江心然。
陸時宴和女兒四目相對的那一刻,本能地垂下手。
女兒怔怔地看著陸時宴,小聲地喊了一聲:“叔叔。”
陸時宴隻是點點頭,沒有半句回應。
江心然上前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,抬頭問陸時宴:“好漂亮的小寶貝,和你長得還有點像,是你家親戚嗎?”
陸時宴有些心虛,但還是“不是,她隻是公司員工的孩子。”
陸時宴輕飄飄的一句話,再一次否定了女兒的身份。
我趕緊上前牽起女兒的手,陸時宴則拉著江心然的手走進了電梯。
電梯門關上的瞬間,女兒的臉上滑落兩行眼淚。
“媽媽,剛才那個阿姨就是叔叔喜歡的人嗎?”
看著女兒泛紅的眼眶,我不知道如何作答,隻能無聲地點了點頭。
女兒很懂事,沒有再追問。
我把女兒帶到工位上,她放下書包,拿出那本記事本,畫上了一個哭臉。
她淚眼婆娑地對我說:“媽媽,隻剩下兩次機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