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絨玩具被隨意丟棄太久了,原本雪白的身體沾染了大片汙漬,兔耳朵甚至有老鼠撕咬的痕跡。
傅宴辭接過那兔娃娃,蹙眉。
“怎麼變成了這樣?”
沈雲階將此前仔細收好的校服、合影、情書等東西全都一股腦兒地扔進了鐵桶裏。
猙獰的火舌吞噬著過往的一切。
她發出了和傅宴辭一樣的疑問。
“是啊,怎麼就變成了這樣?”
傅宴辭沒看到合照和信件,隻來得及捕捉校服一角,便當沈雲階是真的在燒那些老舊的東西。
他隨手嫌惡地將毛絨兔子也丟了進去。
“燒了就燒了,我給你買新的。”
不等那玩偶被燃燒殆盡,傅宴辭迫不及待地拉著沈雲階去看聘禮單子。
豪宅豪車、珠寶首飾、古董字畫......
他這三年裏為她添置了天價聘禮。
“雲階,等我們結婚,傅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“要不是得挑選黃道吉日,我恨不能今天辦婚禮。”
傅宴辭的眼眸閃爍著星光,沈雲階仿佛看到了十八歲那年,那個紅著俊臉結結巴巴向她告白的男孩。
如果沒有聽到他和莊晚檸的床事,應該會覺得他愛慘了她吧?
傅宴辭,你怎麼就出軌了呢?
我們本來差一點點就能圓滿了啊。
傅宴辭的胸膛劇烈激動地起伏著,眸光灼灼:“雲階,我們婚期就定在這個月28號吧?”
沈雲階頷首:“好。”
28號那天,他們的婚期就是她的死期。
傅宴辭,嘗嘗從希望到絕望的滋味吧。
沈家人旁聽了全程,。傅家的突然上門提親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,又不好公然站出來阻止。
等人走後,沈母臉冷了下來:“你怎麼能答應舉辦婚禮?要是讓王家知道了,你如何嫁過去?還有檸檸,你怎麼不為她想想?”
“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歡宴辭,可你得接受事實。”
“他得對檸檸負起責任。”
這麼想讓莊晚檸嫁給傅宴辭嗎?
沈雲階倒是有些期待了。
她死在了傅宴辭還愛她的時候,屆時,莊晚檸會得償所願嗎?沈家又該如何向王家交代呢?
“放心,這婚約會取消的。”
沈雲階嘴角悲哀地勾起。
她竟忍不住在想,死了以後,他們會不會難過。多麼可悲啊?她居然要靠死亡來換取他們的憐憫。
好在,死亡對於她來說是新生。
她很快就可以徹底脫離他們,不用再期待所謂的愛了。
“王家可是門好親事,多少姑娘想要都求不到,你這死丫頭居然不情不願的。爸媽還不是為了你好?”
沈母一把搶過她手上的聘禮單子,轉身塞到莊晚檸懷裏。
“檸檸,這些是你的聘禮,你收好了。”
“可是,這是宴辭給姐姐的。”
莊晚檸看著桌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寶物,本就嫉妒得發瘋,再瞥了眼聘禮單上的滿滿當當的資產,眼睛都紅了。
她跟了傅宴辭三年了啊!
怎麼就比不過沈雲階啊?
還有王家!那可是頂級豪門,憑什麼沈雲階這個病秧子能嫁得比她好?
莊晚檸強行壓下心頭噴湧的嫉恨,惶恐地推拒著:“媽,檸檸不敢跟姐姐爭,這些還是給姐姐吧。”
“是檸檸對不起姐姐,隻求姐姐不要恨檸檸。”
“傻孩子,明明受委屈的是你啊。”
沈母目光柔和地摸了摸養女的頭,心中無限感慨。
“要是雲階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