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歲那年,丈夫君寒墨手捧初戀的情書跳樓自殺。
臨死前,他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:
「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,我從未感到快樂。」
「沒有愛情的婚姻,對我來說太煎熬了。」
「如果人生能夠重來,我一定會選擇我愛的人。」
再睜眼,他在求婚現場當眾手捧玫瑰走向人群中的初戀:
「瀟瀟,你說過會一直等我,現在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?」
初戀摟住他流下感動的淚水,而我確信他也重生了。
我直接瀟灑退場,轉身打電話給我媽:「媽,給君寒墨的資源收回吧,你說的那個聯姻我嫁了。」
後來在婚紗店,他卻攔住我:
「你為什麼不願意等我?」
穿過光怪陸離的夢境,再睜眼我回到求婚的影院現場。
屏幕上播放著我和君寒墨相識的過往,所有捧場的朋友單膝跪地手握玫瑰,大喊著讓他娶我。
君寒墨卻眼含淚光,奪過旁人的玫瑰走向楚瀟瀟。
「瀟瀟,你說過會一直等我,現在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?」
眾人麵麵相覷。
君寒墨的哥哥眼珠暴突,嘶聲怒吼:
「君寒墨,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?別胡來!」
君寒墨眸色深沉,聲音異常堅定:
「我沒胡來,她是我愛的人,我就想跟她在一起有什麼錯?」
「淩詩韻,強扭的瓜不甜,我對你沒有感覺。」
「你除了有幾個錢,其他的什麼都給不了我。」
我看著兩人含情脈脈的樣子,扯起一絲無謂的冷笑。
看來,重生的不止我一個。
上一世,他臨死前告訴我:
「我不該娶你的,沒有愛的婚姻太煎熬了,人生如果能夠重來,我一定追求自己愛的人」
現在他如願了,我也該釋懷了。
楚瀟瀟激動地捂住嘴,顫抖著手接過玫瑰。
我迎著眾人的目光,皮笑肉不笑道:
「那就祝你們終成眷屬吧。」
楚瀟瀟眼底閃過一絲疑惑,她興許沒想到我會祝福。
君寒墨直直盯著我,不多時嘴角綻出一絲笑意。
他攬住楚瀟瀟的柳腰,趾高氣昂地走了。
朋友們愣在當場,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,這場求婚自此淪為鬧劇。
「詩韻啊,寒墨年輕衝動,一時糊塗,等等我勸勸他!」
君寒墨的哥哥微微欠身,臉上掛著討好的假笑。
他老婆熟絡地挽住我的胳膊:
「詩韻,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,嫂子心裏可就隻有你一個弟媳婦。」
「那些個狐狸精,我們君家不會讓她過門的。」
我掀起眼皮,漠然看向他們。
上一世,每次君寒墨捅婁子,他倆就會出麵收拾爛攤子。
嘴裏說我是一家人,背地裏都在算計能從我這撈到多少好處。
「哥哥嫂子,我和他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。」
他們夫妻倆對視一眼,瞬間變得緊張起來。
君寒墨哥哥走到一旁打電話,他老婆箍我手臂的力道加重。
「詩韻啊,怎麼還較上勁了,你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,你真舍得?」
「寒墨心裏肯定是還有你的。」
我悄悄抽出手臂,微眯起眸子:
「他都帶著別的女人跑了,心裏還有我?」
「大哥要是這麼做,嫂子受得了?」
君寒墨嫂子的聲音瞬間拔高幾個度:「他敢!」
瞧見我戲謔的眼神,她尷尬地笑了笑。
我沒心思再聊下去,箭步走向電梯。
夫妻倆喊叫挽留,我直接摁下了關閉鍵。
2
上一世,我戀愛腦,執意要跟君寒墨在一起,違背了母親的意願。
鬧到最後離家出走。
母親一怒之下,停掉了我的所有附卡。
母女倆有生之年再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回到家,我抱著媽媽失聲痛哭。
母親揚起的手停頓片刻,落在我的後背撫摩,下巴輕輕地抵在我的額頭上。
聽完我三年來的遭遇,母親麵色沉了下來。
「把我閨女當成什麼?就他那破公司,沒有我幫忙,誰會願意合作?」
我恍然大悟。
「媽,你是說他公司的業務,都是你私底下拉來的嗎?」
母親眼一瞪,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我的額頭。
「早跟你說過,這男的不靠譜,你非不聽,現在看清人家真麵目了吧。」
我心頭一暖,摟住母親的胳膊撒嬌。
「我就知道媽媽最好啊。」
母親雙眸一片冰冷的恨意。
「敢欺負我閨女,老娘讓他吃不了兜著走。」
「媽,要不算了吧。」我淡然道。
「眼不見心不煩,以後我也不會跟這種人有聯係了。」
「就這麼放過他?」母親眉頭皺了皺,我卻打斷了她。
「媽,我想好好經營公司,以後做一個像您一樣成功的企業家。」
母親欣慰地衝我點點頭,輕輕拍了下我的手背。
前世她就說過我有經商的天賦,想讓我日後掌管公司。
上一世我傷了她的心,這一次,我不想再讓她難過。
3
雖然之前我工作一直都很認真,但因為老想著君寒墨,總是忍不住走神。
而當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時,我發現時間過的很快,也很充實。
晚上跟外商洽談業務順利,有人提議去酒杯喝一杯。
我喝得醉醺醺的,留下秘書招待,自己跑到外頭吹風醒酒。
經過走廊邊的包廂,聽到裏麵傳出陣陣歡呼。
「君哥,我可聽說了,你之前那位可是富家千金,就這麼分手了不可惜?」
「誒,可惜什麼?有舍有得,難道瀟瀟比別人差嗎?」
君寒墨的聲音透著冷漠,以一種不屑於顧的口吻說道:
「富家千金怎麼了?我君寒墨百萬身價,靠的都是自己的本事,她除了擺弄幾個臭錢,連家務都做不好,你們說這種女人娶進門幹嘛?」
「要不是家裏人硬逼著讓我跟她在一起,這種人丟到人堆裏,我都不會多看一眼。」
我側耳傾聽,杵在門口。
「就算瀟瀟不答應我,我也不會娶淩詩韻為妻,她一身銅臭味讓我覺得惡心。」
「好像之前求婚現場你哥跟你嫂子都來了,你這樣不怕鬧矛盾嗎?」
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刀架在脖子上也是這句話,在我眼裏瀟瀟才是最好的。」
楚瀟瀟麵泛桃紅,羞澀地埋進君寒墨的懷裏。
周圍的人見狀鼓掌起哄,誇讚他有格調與眾不同。
我指甲用力嵌入掌心,用力到指節都在泛白顫抖。
深深吸入一口氣,強壓怒火離開。
「淩詩韻?」
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4
「詩韻,你怎麼在這?」
話落,楚瀟瀟眼底飛速閃過一絲得意。
「你一個女人家怎麼會在這裏?該不是故意跟蹤我吧。」
君寒墨吐出一口煙圈,語氣裏充滿了輕蔑。
「湊巧罷了。」
君寒墨撚滅香煙,語氣低沉:
「淩詩韻,別讓我再看見你,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,懂嗎?」
我雙臂環抱,上下打量著他。
「君先生,你覺得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嗎?我掉過一次茅坑,還會再跳嗎?」
他向來都是隨心所欲的性子。
以前,三天兩頭不著家,我放心不去找他,擔心他喝多。
可悲的是,他總把我的行為視為跟蹤和騷擾。
「你什麼意思。」君寒墨聞言變了臉色。
「好了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楚瀟瀟輕輕拍打他的肩膀。
君寒墨摟住她的腰肢,昂著頭不屑地俯看著我。
我眼神冷了下來,直直盯著他。
「外頭挺冷的,要不進來坐坐吧。」
楚瀟瀟主動發出邀請,眼眸著盛滿了挑釁。
還沒等我開口拒絕,司機走到跟前。
我衝他微笑點頭,轉身便要離開。
君寒墨情緒漸漸激動起來,語氣透著不善。
「他是你什麼人?大晚上的你們在這幹什麼?」
司機一身得體的黑色西服,臉部輪廓清晰分明。
古銅色的肌膚搭配立體的五官,整體散發出幹練氣質。
以前,我擔心君寒墨誤會,從來沒有聘請男人擔任司機,身邊的傭人也都是女人。
但如今,我已經不在乎他怎麼想。
「你覺得呢?」
「你!」
君寒墨躊躇片刻,歪著頭嗤笑:「說來也是,你們淩家有的是錢,什麼男人找不到?」
「更何況街邊阿貓阿狗多的是。」
司機聽後,麵無波瀾,淡淡地說:
「先生,比起淩總的追求者,你連阿貓阿狗都算不上。」
「你說什麼!」
君寒墨眼神幾乎要凝結成冰。
我瞥了眼滿臉怒色的君寒墨,轉身離開。
5
君寒墨繞到我跟前,瞬間眼底燃起怒意。
「淩詩韻,誰讓你跟他在一起的。」
我目光漸漸染上怒意。
「你用什麼身份命令我?你以為你是誰,我跟誰在一起想怎麼樣,你管得著嗎?」
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!」
我唇角勾起冷笑,忍不住譏諷道:
「君寒墨,你沒有資格幹涉我的決定,我想怎麼樣是我的自由。」
君寒墨渾身顫抖,憤怒幾乎將他的理智燃燼。
「這位先生,請你自重!」
司機擋在我和他之間,解開的領口露出鐵餅一樣的胸肌。
看到他敢怒不敢言,我冷笑一聲轉身離開。
回家途中,君寒墨發來消息:
「淩詩韻,沒有你,老子照樣過得滋潤!」
不多時手機振動起來,這次發來的是一段視頻。
他和楚瀟瀟擁抱,茶幾上擺滿了百威,歡呼雀躍的人群裏,打開的香檳噴灑得到處都是。
粗略估算一下,包廂費用少說也要上萬塊打底。
看著這段視頻,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所謂報複的方式,還是這麼沒出息。
以前,君寒墨嫌棄我有錢看不起他,可每次都向我伸手要錢,哪怕公司賺錢了,習慣依舊如此。
理由是公司周轉需要錢用。
我省吃儉用架不住他花銷大,耐著性子勸他,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無休止的爭吵。
此時此刻他還以為公司的生意,是自己努力的結果。
我曾經的默默付出,被他拋之腦後。
看來,是時候該讓他清醒了。
「韻韻,怎麼了?」
我語氣平靜地告訴電話那頭的母親。
「媽,我想你跟商業夥伴通個氣,君墨公司不需要他們的支持。」
「女兒,你開竅了,死渣男就該讓他吃點苦頭,媽這就去辦。」
口口聲聲說我一身銅臭味,卻總不忘薅羊毛,又當又立。
這次我倒要看看,沒有我媽那些朋友幫忙,公司怎麼開下去!
他和初戀的感情能堅持多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