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不著在這假惺惺的,我隻求永遠都不要再看見你!”
周文狠狠盯著李媛,眼尾酸澀刺痛,一字一句開口,字字皆絕情。
“對不起周文,你別生氣,都是我不好,我不應該讓你跪那麼久,但是神婆說了,每天必須跪兩個小時,跪足三天才能奏效。”
“沈言他還那麼年輕,又沒了親人,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每天頭疼欲裂,痛苦掙紮一輩子吧。”
“求你原諒我這一次,從今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,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!”
見周文眼神比死灰還要冷,李媛徹底慌了急忙爬過去抓住男人的手,聲淚俱下哀求。
周文卻隻覺得她的手肮臟無比,用盡全力掙脫,轉身便要往屋外爬去。
周可聞盯著地上長長的血痕,直接被嚇得愣住,等到回過神來已經滿眼是淚,立馬撲上去抱住周文。
“爸爸,你的腿怎麼樣了?會不會以後都沒有辦法走路了呀!”
“對不起爸爸,可聞剛剛不應該那麼用力推你,都是可聞的錯,可聞是個壞孩子!”
周可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好似真的知道錯了。
周文卻隻是冷冷的看著他,臉上沒有絲毫表情,心底甚至生出幾分厭惡。
上次是這樣,這次還是這樣,打一巴掌給個甜棗?
他可沒空陪這母子倆演戲。
隻見他咬緊牙關轉身,一步一挪朝著隔壁的屋子爬去。
等到將門鎖上時,渾身已然濕透,鏡子裏映出的一張臉更是慘白如鬼。
李媛和周可聞見他沒有離開,隻是將自己鎖在屋裏,都暗暗鬆了一口氣,以為他隻是暫時想不通,所以才說了那些狠話,便也沒太放在心上,轉頭又照顧沈言去了。
畢竟腿傷養養就好了,沈言頭疼欲裂要死可是大事。
沈言看著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母子兩人,抬頭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,眼底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得意。
周文靠在門邊,伸手從旁邊扯過布條,強忍著疼痛,將冒出來的腿骨重新歸位。
做完這一切,他疼到虛脫,直接暈了過去。
期間,他迷迷糊糊聽見母子倆來敲過幾次門,還說了些什麼,但他發著高燒,實在睜不開眼,加之對兩人已經全然不在乎,也就沒理睬。
等到徹底清醒,已經是第二天傍晚。
他嘗試著動了動,肚子卻忽然發出一陣咕嚕聲。
距離通道開啟還有好幾個小時,他一天一夜水米未進,身上又還帶著傷,實在撐不住,於是便想吃點東西補充能量。
想到自己半暈半醒的時候,似乎聽見母子倆說過給她放了食物在門口,於是強撐著推開門,門邊卻隻放著一碗已經涼透的麵條。
而不遠處的飯桌上擺著滿滿一桌子的飯菜,全是之前李媛逼著他做過的,沈言愛吃的菜。
“嗬嗬,周文,你這十年過得還真是可悲。”
饒是早已經心如死灰,如此強烈的對比還是讓他心中湧起一陣悲涼憤怒。
他挑起一口麵條送進嘴裏,隻覺得味如嚼蠟,許久不曾有過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,澆滅了他對母子倆的最後一絲溫情。
終於,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。
緊接著旁邊的牆壁出現一個泛著藍光的漩渦。
“終於要走了!”
“李媛,周可聞,從此以後你們就守著沈言過日子去吧,但願我們此生不複相見!”
漩渦越來越大,周文轉頭望著自己苦心經營的家,眼底最後流露出一絲不舍,隨後便掙紮著起身,用最快的速度朝著漩渦移動。
就在他踏進漩渦的時候,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很快,李媛和周可聞扶著沈言進門,卻隻看見周文站在漩渦裏,身體正慢慢變得透明。
“周文!”
“爸爸!”
母子倆同時發出一聲驚呼,隨後瘋了似的撲向漩渦,想要抓住周文。
可是卻已經來不及,下一秒男人徹底消失,通道隨之關閉,一切恢複原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