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貞定睛回視赫衝,赫衝也一眨不眨地睨著她。
某一瞬,許貞抬手摟住赫衝脖頸,揚起下巴吻他。
赫衝像是等了很久,在她湊上來的前一秒,他用力壓上去。
雷與火,黑與白,賓利後座,兩具赤條身體以各種姿勢抵死糾纏。
車子一路從郊區開回市中,一個多小時,晃動不止。
司機雖然什麼都聽不到,但感受是最明顯的,本不敢打擾赫衝興致,可眼看著已經到白家地盤了。
拿不準赫衝是什麼態度,司機思前想後,隻能硬著頭皮按下通訊鍵。
五秒後,赫衝接了,聲音很低:“說。”
司機忙道:“前麵一百米就到白府了。”
赫衝沒回應。
因為許貞此時正跨在他身上,他仰靠在椅背上,扶著許貞的腰。
通訊沒斷,司機聽到赫衝粗重的鼻息,以及令人精準腦補的…靡靡之聲。
許貞咬著唇,不讓自己發出絲毫聲響,可她在赫衝身上起伏,痛苦給他看,愉悅給他看,懇求的目光,同樣不加掩飾的給他看。
沒多久,喉結一翻,赫衝沉聲:“回家。”
他動作跟聲音同時發出,確切講,是先有的動作。
司機甚至能腦補出赫衝咬牙切齒,把人按在身下大卸八塊的畫麵。
兩小時後,賓利駛入仰光一處山上莊園。
不知道車內什麼情況,保鏢不敢冒然打開車門,車門是從裏麵打開的,一條西裝褲腿率先邁下。
眾目睽睽,赫衝赤著上身,打橫抱著穿著他襯衫的許貞,下車往別墅裏走。
園內幾十個男人齊刷刷低頭,不敢去看許貞垂在赫衝臂彎上的白皙雙腿。
那樣白的皮膚,明顯區別於本地人的膚色。
眾人不驚訝許貞本不屬於這裏,而是驚訝她兩次忤逆赫衝,不僅沒死,還能一點懲罰都不受的活著。
許貞腿上,腳上,一點傷痕都沒有,反之赫衝,手臂,背上,紋身都擋不住的女人抓痕。
赫衝把許貞抓回來,非但沒動她一根手指頭,她還把他抓了個花。
明眼人已經瞧出來,如果今晚倒黴的不是許貞,那一定是埋了她的人。
......
赫衝平時不算縱欲,但睚眥必報,不管怎麼說,許貞今晚還是跑了,要不是他及時趕到,昆已經把她活埋了;要不是昆一直派人盯著阿穆,她現在已經逃到境外了。
思及此處,赫衝折著身下人的腿,恨不能搗穿。
許貞知道他心裏想什麼,看破不說破,裝作愛他的樣子,瘋狂回應。
沒錯,裝。
得知自己沒死還落在赫衝手裏的那刻,許貞不得不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自救的辦法。
她不怕死,可她不想死,更不想連累阿穆。
赫衝這種人,六親不認,他能走到今天,靠的不是偏愛,而是靠幹掉他幾個兄弟,包括他老子,憑借狼心狗肺才能取而代之的。
想讓他原諒,不是不行,但得扒層皮,況且她四年前已經用過一次,同樣的話說第二次,赫衝肯定是不信的。
所以她靈機一動,想到白四禧。
兩個月前許貞就聽說白家想跟赫家聯姻,她根本不在乎,還想趁著赫衝婚禮逃跑,但婚期遲遲不定,許貞度秒如年。
她籌備很久,這才選在今晚赫衝不在的時候逃,他本該在泰國,不知怎麼就回來了。
許貞趴在Kingsize的大床上,一眼望不到頭的黑,就像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止的人。
下麵早就沒了知覺,許貞靠演,好在演了好幾年,也算是得心應手。
從車上到床上,從臥室到浴室,做到許貞嗓子全啞,聲都發不出來,兩條腿癱了一樣沒法站立,赫衝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,抱著她睡覺。
許貞累極,可閉上眼睛,突突跳的神經讓她沒法入眠,睜眼閉眼都是從天而降的土。
她滿腦子都是交替出現的三張麵孔。
阿穆,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。
昆,那個不近人情的保鏢,那個活埋阿穆和她的男人,那個不止一次慫恿赫衝殺了她的看門狗。
赫衝,讓她有此境地的源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