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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？媽媽？

他們有一個三歲大的兒子？

“離婚吧。”

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，我很平靜。

本來還想著吳江隻是對我的職業不滿意，他還是愛我的。

即使被他的話傷透了心我也隻是決定借著調職離開，給彼此留下冷靜的空間。

不顧身後人的阻攔，我狠心地關上了門。

大雪紛飛又怎樣，他不會沒地方住的。

空氣很安靜，安靜的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，它跳得很快，快得我隻能蹲下身死死地摁住它才能緩解那一絲疼痛。

桌子上的栗子像是一個笑話。

我現在都忍不住懷疑吳江真的愛我嗎？

眼睛很疼，應該已經腫了吧。

電視突然有了畫麵。

昏黃的燈光下，兩條肉蟲緊緊地纏在一起，翻滾。

女人喘息著：“吳哥，我和嫂子你更喜歡誰？”

男人粗喘著：“當然是你啦，小妖精，寶寶，你是我一個人的，隻能看我。”

女人嬉笑：“我是你的，你一個人的，裏裏外外都是你的。”

畫麵翻轉，昏黃的燈光下，女人挺著肚子靠在床頭拉著男人的手：“快摸摸，寶寶踢我了。”

下一秒眼淚像珍珠一樣滾落：“你真的要把我們的孩子抱回去嗎？我知道是我妄想了，你找我本來就是為了孩子，但他在我肚子裏十個月，我一天天看著他長大，我舍不得他。”

男人溫言安慰：“又不是見不到了，你放心，文詞人很好，她一定會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。”

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既然你們感情這麼好你怎麼不讓她給你生，偏要來招惹我。”

“她生，生出來的還不一定是誰的種呢，這些年我一直避孕，就是不想給別人養孩子，我愛她，我能忍她對我不忠，但孩子還是算了。”

“我也不忍心她受十月懷胎的辛苦。”

......

我隨手拿起桌上的東西朝著電視砸過去。

劈裏啪啦，栗子、奶油飛濺，客廳一片狼藉。

原來都是他。

吳江口口聲聲我和婆婆之間合不來，他卻忘了剛結婚那兩年，我們關係很好，不說親如母女也是能一起逛街吃飯的。

第三年，我的肚子還沒動靜，盼孫子的婆婆著急了，隔三岔五給我燉補湯，三句話不離孩子。

那段時間我活得很壓抑。

記得吳江把我抱在懷裏開解：“媽老了，她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，孩子的事不著急，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，明天我就把她送回老家，以後我們兩個人過二人世界。”

有一個能處理好婆媳關係的老公，我不是沒有偷偷笑過。

一年一年過去了，我的肚子還沒有動靜，說的人就多了。

好像自古以來沒有孩子，大家下意識就會懷疑女人。

我聽過太多的閑言碎語，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，拉著吳江一起去醫院檢查。

苦藥汁子不知道喝了多少。

也試過試管，可惜沒成功。

我至今都記得一次次躺在病床上的希望到失望。

吳江攔住我：“不試了，我們就這樣過，你如果喜歡孩子，我們領養一個也是一樣的，血緣不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