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姆的話語中帶著哽咽,她擦了一把淚,撥打了120。
皮膚科住院部。
“對不起,我們這一整層都被宋少包下來了,沒有床位了。”
“可是,我們家小姐病的很重,醫生已經開了住院單,您不能通融一下?”
工作人員麵露難色,“對不起,為了不耽誤病情,你們趕緊轉院治療吧。”
這時路過的兩位護士捂著嘴巴偷笑。
“宋輕舟好寵季楚楚,居然給她跪下穿鞋。”
“嗑到了,聽說就是他包下了整個一層病房,隻因為病人喜歡清淨。”
“親密到這種份上,不結婚可說不過去了。”
保姆緊握季阮的手,哽咽道:
“小姐,我們該怎麼辦?”
幸好,醫生得到通知即使趕來把他們臨時安排在急診留觀。
季阮醒來後,已經好了大半,隻是身子發虛。
保姆喂水給她時,電話響了。
是季母。
“阮阮,你在哪裏啊?”
季阮沒有說話,讓保姆接了電話。
聽說她在醫院後,電話那頭像是鬆了一口氣。
卻又在得知楚楚也過敏後,情緒崩不住了。
“什麼,你說楚楚也住院了,地址發給我!”
季阮知道,季母並非是關心自己,而是怕自己逃跑。
推開房門,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,季母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,眉頭緊鎖。
“你自己生病就算了,怎麼還連累了楚楚?”
她擰著眉,目光在季阮身上匆匆掃過。
“婚禮不能有任何閃失,讓裁縫幫你量一下。”
說著她身後閃出一個男人,掏出皮尺就要給她量尺寸。
宋輕舟猛地推開門,眼裏怒意滔天,他一把拽開裁縫,然後用盡十二分的力氣。
“啪!”一聲脆響,季阮左臉高高腫起。
“偷情都偷到醫院裏來了!”
季阮捂住臉頰,淚水在眼眶打轉,心碎一地。
“那是聞夫人帶來的裁縫!”保姆張開手臂擋在季阮身前,“少爺,阮阮小姐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。”
宋輕舟擰了擰眉心,發現那人躲到了季母身後,臉上有些掛不住,但心裏升起了一絲疑惑。
“季阮,你都生病了,還找裁縫幹什麼?
“還有你怎麼住院也不告訴我一聲?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?”
季阮強忍著眼淚,臉上的顏色比身下的被子還要白。
季母搶著回答,“給阮阮做幾件衣服,再過幾天就是......”
“我的生日。”季阮平靜地說。
宋輕舟心裏都有些慌亂,他怎麼連這個都忘了。
季母岔開話題:
“輕舟,我剛去看楚楚,她疼的把嘴都咬破了。”
“什麼?”
宋輕舟神色驟然一變,急忙推門出去。
季母也轉身離開,甚至未多看季阮一眼。
被至親之人忽視與嫌棄的痛,比身上的病痛更加刻骨銘心。
季阮冷冷一笑。
算了。
反正這種罪,她也快受完了。
“阮阮小姐,你內心憋著就哭出來吧,哭出來還好受點。”
可季阮卻閉上了眼。
她的眼淚早在這半年都流幹了,再也哭不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