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她路過花園的時候,發現花匠安裝秋千。
她知道這是宋輕舟的安排。
以前她就央求他在花園裏裝一個秋千,宋輕舟也笑著跟她說一定會親自給她安裝一個最漂亮的秋千。
秋千安好後,花匠請季阮上去試坐,她耳邊突然響起宋輕舟的話:
“到時候,我一定要親自給你推秋千,讓你飛得高高的。”
可現在,他沒有來。
後背被人猛地一推,她摔倒在地上,身後的季楚楚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。
“看來姐姐不喜歡這個秋千。”
“可它的樣式卻是我喜歡的,你瞧,這上麵的刻字寫著楚楚專座!”
季阮從地上艱難爬起,扯了扯唇,“既然是專座,那你就永遠在上麵坐著吧。”
楚楚哎呦一聲,從座位上跌下來,宋輕舟路過急忙扶住,心疼開口。
“你怎麼這麼不小心?”
“輕舟哥,我看姐姐也想玩,就想著叫她一起,可誰知她說她不稀罕......”
宋輕舟低下頭,長長的睫毛掩住眼底眸色,讓人看不清情緒。
“我昨天的態度是不好,可你也沒別必要把氣撒到楚楚身上。”
聞言,季阮不覺好笑。
當初是他承諾要給自己搭建一架秋千,是他承諾會一輩子對她好。
現在他和季楚楚相識不過半年,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她傷害自己。
季楚楚不過是傷了一根手指,他就心痛不已。
而她在酒吧裏受了那麼多罪,拚命保住自己的清白,回到家後他卻不管不問。
她勾嘴冷笑,“看到宋少這麼關心楚楚,我也替楚楚高興。”
宋輕舟愣了愣,有些緊張,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沒有意思,”她拍了拍全身的泥土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宋輕舟鬆開了握著楚楚的手,心裏一陣莫名的有些慌亂。
季阮最近太不正常了,他想追上去問問她,卻被一雙手拉住。
“輕舟哥,我坐上秋千,你來推我好嗎?”
季阮手機屏幕亮了又亮。
“姐姐,你朝思暮想的東西,我隻要哭一下就能馬上得到。”
“看著我們一起玩,你是不是特別不舒服?”
“這還隻是秋千罷了,隻要我想,你的花園都是我的!”
這時,她正翻著一本書,捏著書裏的海棠花標本獨自發呆。
突然聽到電鋸的聲響,院子裏種的海棠花盡數被推到。
保姆著急阻攔,卻被花匠粗暴推到一邊:
“楚楚小姐吩咐的,所有的海棠花,一個都不留。”
“那起碼留個根吧,明年還能再發芽......”
保姆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,不住的望向樓上客房。
季阮打開窗戶,“王媽,算了,他們要怎樣就怎樣吧。”
宋輕舟想要阻止,也抬頭望向她,動了動唇,卻什麼也沒說。
“糟了,楚楚小姐掉進水塘了!”
宋輕舟臉色一變,急忙推開眾人跳進水池。
季阮始終神色平靜,在宋輕舟撈起季楚楚,給她做人工呼吸的時候關上了窗戶。
又一天過去了。
想到要嫁給薄硯臣,她咬咬牙找私人教練臨時學拳擊。
麵對暴力狂,總要學點東西足以自保,要不然她很可能去了第一天,第二天就被橫著抬出來。
那天賣東西的錢還沒有打在她的賬上,隻好去找宋輕舟要錢。
宋輕舟竟然難得好脾氣主動幫她在家最近的健身館續費一年。
“不用這麼久,七天就夠。”
宋輕舟蹙眉,“為什麼是七天?”
他總覺得季阮說話在跟他打啞謎。
季阮淺淺一笑,“因為七天是一個健身療程。”
交了費後,宋輕舟本打算在這陪她一起,可電話一響,他說了幾句又急匆匆的走了。
季阮連問都不問,平靜的看著他離去。
她找得是這裏最好的私教,上的事七天防身速成。
兩天後的清晨,她打開門發現宋輕舟眼睛裏都是紅血絲。
看到她穿著運動背心,眼神猛地一縮,英俊的臉上是極端的冷漠。
一疊照片鋪天蓋地灑向她。
“你真是去上課去了?”
他沒想到,一向隻纏著自己的季阮竟然跟別的男人有這麼近的肢體接觸。
季阮彎腰撿起照片,神色平靜,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全是冷淡。
她心裏覺得好笑。
而她隻是學個防身術而已,他就這麼吃醋。
若是過幾天,他發現自己要嫁給薄家,又將會是什麼樣子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