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宋安安看到我的腿間,發出一聲驚叫。
“啊!軒哥哥我害怕!”
我瀕死的前一刻,齊子軒終於在宋安安軟弱可欺的叫聲裏鬆開了手。
雙目猩紅地盯著我,咬牙切齒。
“再敢說一次離開,我就讓你和你媽一樣,直到死之前都隻能坐輪椅!”
轉過身,卻換上了溫柔的模樣。
“怎麼了,安安?”
宋安安把半張臉埋在被子裏,一隻手指著不斷咳嗽的我的腿間。
“暖暖姐流了好多血,好惡心,我、我暈血軒哥哥!”
“惡心就別看。”
齊子軒幫宋安安捂住眼睛。
往我腿間瞟一眼,雖然眼裏閃過一絲動容,但最終還是冷了臉喃喃說。
“賤人隻是月經來了吧。”
“軒哥哥,人家頭好暈......”
宋安安抓著他的衣服,說完眼睛一閉,軟軟地倒進了齊子軒懷裏。
“安安!安安!”
看到宋安安被我的血嚇暈倒,齊子軒緊張大叫。
隨即,他將昏倒的宋安安抱了起來,大步跑向門口。
“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!”
路過我的身邊,厭惡地瞪我。
“別演了,你最好在我回來之前把這灘惡心的東西收拾幹淨。”
這灘他嘴裏“惡心”的東西,卻是他永遠不複存在的血脈啊。
著急關門的聲音重重傳過來。
我渾身冷透,無數處劇痛的襲擊下,我隻能蜷縮在身下的殷紅之中。
最痛的,是我的心臟與小腹。
嘴裏,突然湧出一大口腥濃的血來。
我捂著失去寶寶的地方,一邊吐血一邊泣不成聲。
“寶寶,是媽媽對不起你,願你下輩子,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......”
我的寶寶啊,你走了也好。
這樣誕生下來,又怎麼能獲得幸福呢。
哆嗦著,流著血淚找到我的手機,撥通了急救電話。
昏昏沉沉間,我被戴上吸氧機,顛簸了不知多久被抬下了救護車。
醫護人員著急的推著我往急救室奔去。
路過一個病房,男人摟著病床上他剛蘇醒的,柔柔的小助理。
如珍寶一般。
“都怪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。”
“我讓人給你單獨買套新房子,不用看到她,她就惡心不到你了。”
好。
好好好齊子軒。
祝你們裱子配狗,天長地久。
我微笑著,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蘇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。
我肋骨斷裂一根戳穿肺部,脊椎兩處破裂,幸好沒傷到神經。
子宮被暴力破裂,孩子自然是沒了。
醫生問我:“白小姐,需要我幫你通知家屬嗎?”
我淡淡的露出一抹無機質的笑,摸向脖子上空蕩蕩的地方。
“我媽死了,我已經沒有親人了。”
“咦,可是孩子的父親呢?”
小護士疑惑的話頓時被醫生的一個眼神給打斷。
醫生用暗藏同情的眼神看著我。
“那你好好休息,有需求就按鈴。”
謝過醫生,我靜靜地躺在床上,隔壁病房時而傳來幾道興高采烈的驚呼。
一會兒小護士紅著臉跑進來。
“有個霸道總裁男友真好啊,你隔壁那個叫宋安安的病友,她男朋友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紫玫瑰,鋪滿了整個病房呢。”
“還訂了價值上百萬的婚紗,說等她身體痊愈,就帶她去她最喜歡的普羅旺斯結婚!”
我平靜無波地轉過頭,聽到他們的一切信息,我都隻想吐。
小護士見我不搭話,隻好閉了嘴給我檢查吊瓶。
這時一個男人走進來。
“護士,麻煩幫我看看我女朋友的身體——白暖暖?你怎麼在這裏?!”
男人訝異地盯著癱在病床上的我。
我沒想到他會來,心裏一驚,多話的小護士已經插嘴進來。
“齊先生你認識白小姐啊?白小姐受傷了,孩子也沒了,正巧沒人照顧呢。”
“孩子?什麼孩子?”
齊子軒猛然瞪大眼睛,隨即衝過來,抓著我插著針的手搖晃。
“白暖暖你、懷了我的寶寶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