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離在他離開後,抱著彼岸花,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。
彼岸花伸展著枝丫接住淚水,嘗了嘗,好鹹,好苦,它嫌棄的將淚水抖了出去。
在它懵懂的意識中,不明白自己的主人為什麼會落淚。
它隻能用自己微薄的力量,盡量反哺她。
當夜,鐘離被人強行擄到鳳棲宮,她一抬眼就對上玄女那張猙獰的臉。
不由的愣了一瞬。
這才兩日不見,她怎會?
想到白日裏幽恒說的反噬,她有些恍然,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。
玄女臉上布滿了黑色的線條,如蚯蚓一般滿滿的在蠕動,看起來甚是惡心。
她看到鐘離後,瘋狂的掐住她的肩膀,表情因為疼痛變得扭曲:
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是不是你在害我,我要受不了了,鐘離,求求你,快將鳳印拿出來,我好痛。”
鐘離被她嚇了一跳,在她苦苦的哀求下,鐘離也起了好奇之心,還是決定幫她查看了一番。
鳳印在察覺到她氣息的一瞬間,就想飛出來與她團聚。
鐘離感受到它迫切的情緒,神色複雜。
沒想到她已經解除了契約,鳳印也不願令覓新主。
冒著被抹殺的風險,等著她的到來。
她心中生出一絲愧疚,用自身的力量盡量安撫於它。
她不能帶它走,它是冥界至寶,也是冥後的象征,幽恒是不會放任它跟自己離開的。
鳳印與她心靈相通,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它不舍的繞著她飛了兩圈,飛回了玄女的身體裏。
這一次,她不再折磨玄女,隻是倔強的不肯與她簽訂契約。
玄女的身體恢複後,看向鐘離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。
可她隻是剛動了這想法,體內的鳳印又開始作天作地。
她臉色一變,隻能強壓下恨意,牽強著扯了扯嘴角的:
“多謝你幫我壓製鳳印,隻是,如此背主的靈物,我卻是留它不得。”
聽她如此說,鐘離當即變了臉色。
玄女表情決絕,在鳳印沒有反應之際,就用自身法力強行抹去它的靈識。
她這麼做頗有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,鐘離想要阻止,還沒等她出手,卻被人直接掀飛出去。
幽恒紅著眼眶出現在大殿之內,他恨恨的盯著她:
“果然是你,在害我的冥後,鐘離,誰給你的膽子,別逼我親手殺了你。”
他懷中的玄女奸計得逞後,故作委屈的將頭埋進他的胸口:“阿恒,幸虧你來的及時,不然我可能.......”
聽到她如此說,幽恒更是心疼的不行,連忙輕聲安慰:“玄女,有我在,沒人可以傷害你。”
隨後,他的目光落在鐘離身上,閃著絲絲寒光。
“來人,將鐘離壓下去,關起來,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能放她出來。”
“謹遵法旨。”
陰將憑空出現,直接用枷鎖套住鐘離,將她帶了下去。
鐘離目光呆滯,在感受到鳳印器靈消失的那一刻,她心中充滿了愧疚。
都怪她,如果不是因為她,器靈怎麼會死。
她沒有反抗,任他們拖拽著自己離開。
玄女見她隻是被關押,眼中閃過一絲失望,看來他心底還是放不下她。
總是下意識的不忍傷害她。
這可不行。
玄女的眸子裏精光閃閃,已經有了新的謀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