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時間,我愣在了原地。
周澤濤緩步走上前來,看來他是專門來找我的。
他走到我跟前,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我,眼中的敵意不言自明。
“你好,我知道你和馨月的過去,但請你記住,那都是過去。”
“現在,站在她身旁的人是我,能夠給她幸福的人也是我,請你今後不要再打擾她。”
“她的好,你配不上。”
周澤濤的每句話都像是把我架在恥辱的高架上灼燒,雖然痛苦,但是我罪有應得。
“我......”
我張了張口,卻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。
“你帶給她的除了傷害,就隻有不幸。”
周澤濤繼續冷冷地說道,我低著頭,默默接受他所說的一切。
過了許久,我才抬起頭來,而周澤濤也已經轉身走遠。
回到家,一股悲涼的感覺瞬間襲上全身。
我將鑰匙隨手扔到一邊,看著鏡子中略顯狼狽的自己,我不由地衝自己做出一個苦笑的表情,“她的好,我配不上......”
雖然周澤濤句句誅心,但是他的每句話我又無法反駁。
洗完澡,剛出浴室,我就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,我想可能是要感冒的前奏,我趕忙隨手翻了一粒布洛芬吞下,然後就準備躺下休息。
剛一躺下,電話就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。
我帶著幾分怒火接起電話,“喂?”
“你好,這裏是東門街派出所,請問韓霜是不是你妹妹?”
一聽到是派出所的電話,我心中一驚,趕忙答道,“是我妹妹,她出什麼事了嗎?”
“她因為故意傷人,現在被我司拘留,麻煩你過來一趟。”
“故意傷人?!”
我一邊穿衣服,一邊試圖解釋,“我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.......難不成是病情又發作了嗎?”
我穿好衣服,火急火燎地就往派出所趕去。
一到警局,我最先看見的不是妹妹,而是江馨月。
看著她略顯狼狽坐在大廳,臉上幾道被抓傷的紅印。
我有些疑惑地上前疑問道,“你這是?”
江馨月抬起頭,眼中恨意洶湧,“這是你妹妹的傑作,你應該問你妹妹。”
“問你妹!江馨月,你這個不要臉的玩意兒,上岸第一劍就先斬意中人,當初我哥為了支持你那可笑的作家夢,一天休息的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,而你現在出息了,竟然要和別人結婚?”
我此刻才發現,妹妹正被警員按在角落裏。
而此刻我才明白過來,大概發生了什麼。
一名警察走上前來,“你妹妹對這位女士造成了人身傷害,按照流程,你們必須取得她的諒解,不然就要被拘留。”
聞言,我看了看氣憤的妹妹,又望向江馨月。
我低著頭站到江馨月麵前,“對不起,是我妹妹不對,她不應該對你動手。”
“所有的一切賠償都由我出,請你原諒她可以嗎?”
江馨月眼底滑過一絲嘲諷,“韓寒,你做人真是越來越失敗了,連自己的妹妹都教育不好嗎?下次把你妹妹看好,不是任何人都會原諒她的。”
江馨月的話冰冷無情,她似乎已經忘了我妹妹有病了。
“我會把賠償的賬單發給你的。”
話音剛落,她就徑直起身離開了。
......
等我辦完保釋的流程之後,已經是午夜一點了。
走出警局,韓霜仍在我耳邊叨叨不停。
“既然她敢背叛你,我又怎麼不能給她一些教訓呢?而且哥你也不應該答應她賠錢,要賠償,也是應該她補償你這些年的付出!”
“你還記得七年前,她當著我的麵是怎樣說的嗎?她說她會給你一個家。可是現在呢?她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......”
即便知道妹妹是在替我說話,可是我的內心沒有一點感激,甚至覺得有些厭煩。
我回過頭,看向妹妹,隻見她滿臉憔悴,一股無力感像巨浪一樣朝我拍來。
“夠了,別再說了......”
可是她卻沒有一點想要停下的想法,“我憑什麼不能說,我就是要說,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怎麼一個負心的人......”
“我說夠了!”
我死死抓住妹妹的肩膀,“你知道嗎?你哥馬上就要30歲了,你看看我現在一事無成的樣子,誰願意跟著我!”
“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?!”
韓霜顯然被我的樣子嚇到了,“哥......”
我完全忽視她已經微紅的眼眶,“這都是拜你所賜啊!”
“要不是你,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?!”
“我至於三十歲了,還蝸居在一個四五十平的出租屋裏嗎?隻要你還在一天,你覺得我會有未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