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小兒麻痹症而四肢畸形的堂哥一直找不到對象,
今年卻突然發來請柬,通知我們一家年初二參加他的婚禮。
爸媽心疼這個唯一的侄子,打算掏出養老金讚助他辦酒。
我不忍心年邁的父母破費,承諾這部分錢我來承擔。
誰知婚禮當天,說好的三十桌農村流水席,變成星級酒店的百桌高檔宴席。
大伯一家理直氣壯地讓我拿出二十萬來買單。
我不想讓父母為難,咬牙付了這筆錢。
沒想到婚禮結束後我出差回家,發現家裏一片狼藉,堂哥一家鳩占鵲巢。
......
因為小兒麻痹症導致四肢畸形,所以堂哥的婚事一直是大伯一家心頭刺。
他年過三十五,至今單身,被村裏不少人說閑話,笑他是“殘疾老光棍”。
可臨近年末,大伯突然寄來一張喜酒請柬,通知我們全家年初二回老家參加堂哥的婚禮。
我爸接到消息後,眼圈一下子就紅了,
“小傑總算熬出頭了!他是這一輩唯一的男丁,不管怎麼樣都得幫襯一把。”
大伯一家都在農村,本來條件就不好,又隻有堂哥這麼一個從小殘疾的孩子。
我爸心疼大哥和侄子,和我媽商量著:
“大哥家裏不容易,酒席錢我們出了吧,農村辦酒要不了多少。”
聽著這話,我心裏一陣酸楚。
想了想,我拍了拍兩老的手:
“這錢我出吧,你們的錢還是留著養老,別操心了。”
年初二一大早,我開車帶著爸媽趕到堂哥家。
一進村,就看到門口停著一排鋥亮的豪車。
清一色的奔馳、寶馬,還有一輛霸氣的勞斯萊斯領頭。
我媽瞪大了眼:
“靈靈,這些車是新娘家租的吧?看起來挺有麵子的。”
我皺了皺眉,沒說話。
新娘家租的?可能嗎?
雖然之前大伯家沒細說新娘家的情況,但怎麼也不像大富大貴之家。
壓下心裏的疑惑,我隨著車隊出發了。
車一路開進縣城,最後停在縣裏新開的五星級酒店門口。
碩大的迎賓招牌顯示今天整個酒店都被王家婚宴承包了。
我一腳踩住刹車,心裏咯噔一下。
之前說好的三十桌農村流水席呢?怎麼變成了承包五星級酒店?
這場麵連我這個常年做生意的人都覺得有點過頭了。
正當我和爸媽麵麵相覷的時候,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,敲了敲我的車窗。
“您好,您是負責結賬的王靈靈小姐嗎?”
我愣了一下,搖搖頭:“結什麼賬?”
他微微一笑,拿出一份清單:
“這是王家預訂的豪車車隊賬單。”
“勞斯萊斯一天一萬,後麵的寶馬奔馳各五千,總共十輛,總價是六萬。”
“麻煩您現在支付一下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我差點沒把方向盤捏碎,“誰說是我付的?”
男人指了指車隊裏正在拍婚禮照的大伯和堂哥:
“剛才那位長輩說這費用由您負責,我才同意讓車出發的。”
我氣笑了:
“那你和我確認了嗎?”
男人的笑容僵住了,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。
我一腳踩下油門,把車開到大伯麵前,冷冷地問:
“這是怎麼回事?誰說車隊的錢我負責的?”
堂哥因為身體的原因從小自卑內向,此時隻是怯懦地看著我。
大伯卻慢悠悠地走了過來,理直氣壯地說:
“靈靈啊,你不是答應幫忙出婚禮的錢了嗎?”
“車隊是婚禮的一部分,你出點錢怎麼了?又不是出不起。”
我看著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眼都瞪大了:
“之前說的是村裏的流水席,怎麼成了五星級酒店和豪車車隊了?你問過我嗎?”
大伯揮揮手,臉上滿是不耐煩:
“你堂哥好不容易結一次婚,當然要辦得風光點。”
“這可是王家唯一可以傳香火的苗子,難道你不該出這筆錢嗎?”
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:
“不好意思,我沒義務給你們的麵子買單。”
還沒等我說完,大伯拉開車門把我爸媽拉了下車。
他突然眼泛淚花,換了副可憐巴巴的語氣:
“弟啊。大哥從來沒跟你開口要過什麼,就這一次,幫幫你侄子吧。”
“再說了,當年不是我把唯一的城市遷戶名額給你,靈靈怎麼能讀上城裏的好學校,考上好大學,現在還這麼能賺錢?”
“小傑可憐啊,三十五了才找到對象,讓靈靈幫襯下她哥不過分吧!”
父親站在我旁邊,一聲不吭,雙手背在身後,臉上滿是內疚的神色。
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,哪怕這些年被壓榨得喘不過氣,也不願意跟大伯一家撕破臉。
我深吸一口氣,壓下滿腔怒火,把銀行卡遞給西裝男:
“豪車的錢我付了,但其他費用我不會再給。”
“多大臉辦多大事,你們好自為之。”
大伯答應得十分爽快,連聲說說沒問題。
走進宴會大廳,地麵鋪著紅毯,鮮花拱門一層又一層,鋪滿了整個大廳。
每一張桌子上都擺著高檔的紅酒、燕窩羹和鮑魚刺參,這哪是普通人家能負擔得起的婚宴?
大伯和大伯母和村裏人寒暄著,臉上喜氣洋洋,享受著眾人羨慕的目光。
給份子錢的時候,我一把攔住爸媽:
“剛剛那六萬已經夠體麵了,還要什麼紅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