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說隻要媽媽給他生個孩子,就跟她結婚,
後來我出生了,爸爸卻食言了,
因為他的白月光回來了。
他的白月光得了抑鬱症,爸爸說他是心理醫生,不能不管,所以結婚推遲。
我的醫生爸爸沒看出他的白月光是在裝病,更沒看出媽媽已重度抑鬱,開始出現幻覺。
媽媽扛不住病魔,做了電休克,
高興的是媽媽痊愈了,更高興的是她記得所有人,獨獨忘了爸爸。
而我那一向冷漠無情的爸爸知道後,瘋了。
.......
爸爸已經一連幾天都沒有回家了,他跟媽媽說是醫院太忙,他走不開,
但我從媽媽難過的眼神中知道,爸爸在撒謊,
他肯定又是在陪沈阿姨,
那個突然從國外回來就纏著爸爸不放的壞女人。
媽媽落寞地坐在落地窗前,雙手緊緊攥著手機,指節泛白,身體顫抖,
我的媽媽為什麼總是這樣難過?
我悄悄靠近,看清了玻璃上的照片,一隻大手緊緊握著一隻小手,上麵還有一段文字,但是我隻認識其中的“一生一世”四個字。
我認出了那隻大手,大拇指旁邊的一道醜陋的刀疤是爸爸的獨特印記。
那個刀疤是他為了救媽媽被小混混砍的,我不明白,一個救過媽媽的大手為什麼現在會握著另一個女人。
顯然,媽媽也不明白。
媽媽重重呼出一口氣,撥去了爸爸的電話。
爸爸今天必須回家,因為要給媽媽簽字,簽字了,媽媽才能治病,媽媽才會變開心。
媽媽透過玻璃看到了我,她掛斷電話,轉身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,
“芙昕,幫媽媽去倒杯水好嗎。”
“好!”
我腿腳很麻利的,爸爸不在家,都是我在幫媽媽幹活,別說倒水了,擇菜洗碗我都會。
當我回到媽媽身邊時,她剛好打完電話,
我剛好聽到了那聲“求你”,也剛好看到了她的淚珠無力地砸到了地板上。
我的心臟好像突然被人猛戳了一下,難過的想掉眼淚,
我恨自己沒能快快長大,醫生姐姐說長大了才能幫媽媽簽字,那樣媽媽就不用去求爸爸了。
媽媽轉頭擦去眼淚,笑著接過了水杯,
“乖芙昕,爸爸一會回家,開不開心。”
“開心。”
我撒謊了,對不起媽媽,
爸爸回來我一點都不開心,因為他每次離開後,媽媽都會發病。
她會對著空氣叫爸爸的名字,還會對著空氣又哭又笑,更可怕的是還會讓自己流血。
媽媽細細的手腕能流出好多血,會浸滿紙巾,浸滿衣服,怎麼都止不住,好可怕。
還好我記住了醫生姐姐的電話,要不然我的媽媽就沒了。
半夜我起來喝水,
而媽媽一動不動地坐在餐桌前,一桌的飯菜冰冷無比,媽媽手邊的那張同意書白得刺眼,
爸爸沒簽字,爸爸沒回來,爸爸是個大騙子。
突然,媽媽在我麵前直直地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