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都知道京圈太子爺陳霽川寵我入骨,我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。
我們交往後,陳霽川不顧一切大肆宣揚我們在一起的喜悅。
朋友都說我命好,竟然找到了一個這麼疼我愛我的男人。
但我知道,陳霽川隻是為了報複他的前女友霍遙。
在和我表白之前,他收到了霍遙的結婚請柬。
就在我以為自己多年的暗戀,終於能夠開花結果時。
朋友卻突然告訴我,霍遙今年會回國過聖誕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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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看到霍遙那條朋友圈的時侯,我腦子嗡地一下炸開。
朋友見我臉色不對,安慰我那都是過去式了。
“陳霽川現在的女朋友是你,就算霍遙回來也沒辦法改變什麼。”
我強裝鎮定地點頭,心卻像被一隻手緊緊扼住。
過去式嗎?
可我曾經親眼見證過陳霽川是怎麼轟轟烈烈追求霍遙的。
大學時候,霍遙和陳霽川就是學校裏公認的金童玉女。
陳霽川當年在操場的那場表白,鬧得幾乎人盡皆知。
他優渥的家世和俊朗的外表,早已讓學校的很多女生趨之若鶩。
而這樣風光霽月的人,也會為了喜歡的人低下頭顱俯首稱臣。
這場表白一度傳成校園裏的一段佳話。
我卻至始至終隻能做一個旁觀者。
那時候,我也曾幻想過那場表白的女主角會是我。
到如今我終於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邊。
可霍遙的一個動態依然會令我焦慮不安。
我看見陳霽川在霍遙的朋友圈下麵點了個讚。
回家路上一直心神不寧。
陳霽川知道霍遙要回來了。
那他還會像之前那樣喜歡她嗎?會在聖誕節拋下我去見她嗎?
我幻想了千百種答案,直到在家裏看見陳霽川。
到家的時侯,陳霽川正在客廳陪陳父下棋。
見我回來,他側眸掃了一眼。
一邊落子,一邊同我說話:
“廚房裏有新熬好的蓮子湯,我讓阿姨給你留了一碗。”
陳父見狀也跟著打趣:
“檸檸,還是多虧了你在他身邊啊。”
“這小子如今也算是會照顧人了。”
我聽了心裏一暖。
陳霽川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那種人。
上學的時侯是這樣,跟著陳父進入商場之後就更是如此。
所以他偶爾流露出的關心我都看得無比珍貴。
他大概也是有一點在意我的吧。
我默默想著,將阿姨端過來的那碗蓮子湯一口不落的喝下。
心裏因為霍遙而惴惴不安的情緒總算緩解一點。
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。
飯桌上,陳母問起陳霽川聖誕節的安排。
他卻說公司有一個項目比較棘手,聖誕節估計得去海市出差。
“吧嗒”一下,我手裏的湯勺掉在盤子裏。
在陳母有意無意的目光中,我強裝鎮定地把湯勺撿起來。
聽陳母問他:“有那麼急嗎?”
“就非得聖誕節當天去?”
陳霽川沒有再開口,我知道這就是默認的意思。
他沒吃多久就去書房打電話了。
陳母在飯桌上安慰了我幾句。
“檸檸,別擔心。”
“霽川那麼在意你,他肯定會在聖誕節那天趕回來的。”
“畢竟那天也是你的生日啊。”
我點點頭,魂不守舍的吃完那頓飯。
滿腦子都是陳霽川在飯桌上提起要去海市時,雲淡風輕的神情。
我知道,霍遙的老家就在海市。
等吃完飯我回到房間沒多久,陳霽川就推門進來。
他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那盒子模樣精致,絲絨質的緞麵上打了一個小巧的蝴蝶結。
陳霽川打開盒子,裏麵是我很喜歡的一條項鏈。
我驚喜地揚了揚嘴角。
陳霽川拿過那條項鏈為我戴上。
我看見鏡子裏的自己,膚若凝脂,滿麵春風。
眼裏心裏全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愛意。
“很美,很襯你。”陳霽川在我耳邊輕喃。
說完,細細密密地吻就在我耳邊落下。
我輕輕推了推他,陳霽川卻將我的頸捏得更緊。
他霸道地捧著我的臉親吻著,我逐漸癱軟成一灘春水倒在他懷裏。
而我想問他的那些話,始終沒有機會再說出口。
晚上,陳霽川照例擁著我入眠。
他跟我說對不起,可能聖誕節不能回來陪我過生日了。
我失神地看著他,剛才被包裹的溫暖和美好在頃刻間消失殆盡。
所以這條項鏈,隻是他跟我道歉的一個禮物嗎?
我渾渾噩噩地度過了這周剩下的幾天。
聖誕節當天,因為是我的生日,陳母邀請了一大幫好友來為我慶祝。
他們大多數也都是陳霽川的好朋友。
見陳霽川沒來還頻頻問我。
“你生日這麼大的事,川哥怎麼能遲到啊?”
“放心吧,川哥肯定是有更大的驚喜要送給檸檸。”
“哪年生日,不都是他陪著檸檸過的?”
我臉上帶著笑,嘴上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。
直到切蛋糕的時侯,陳霽川依然沒有出現。
有人忽然很小聲地看著手機驚呼一聲。
“不是吧,川哥真去見霍遙了?”
我身體驀地僵住,拿著刀的手幾乎不穩。
強裝鎮定地分完蛋糕,我才慌慌張張地回房間找到手機。
刷新一下,霍遙的那條朋友圈很快置頂。
“熟悉的城市愛過的人,一切都沒變,真好。”
照片裏,霍遙衝著鏡頭歪頭比了個耶。
她笑得明媚又張揚,鉚釘皮夾克帶了幾分野氣。
而她靠近的那個人穿著合體剪裁的西裝,腕表的款式跟陳霽川手上那隻一模一樣。
我頓時將照片放大,清晰地看見男人手背上的那顆痣。
那顆我曾撫過千萬遍的痣。
果然如此。
我心中的那顆石頭重重一落。
壓得我幾乎就要喘不過氣。
陳霽川去見霍遙了。
這個事實像針一樣紮在我心裏,讓我無法成眠。
那天晚上我給陳霽川打了很多個電話,他都沒有接。
我抱著手機渾渾噩噩地在床邊坐了一整晚。
直到早晨才依稀睡過去。
我做了一個夢。
夢見小時候陳母將我從孤兒院帶回來。
我看見陳霽川的第一眼。
他穿著量身定製的西裝皮鞋,自信又從容。
和我的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形成鮮明對比。
從那個時侯起我就知道,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陳母給了我一個家,把我當成千金大小姐一樣養著。
陳霽川成了我名義上的哥哥。
這些年,我們像親兄妹一樣陪伴在彼此身邊。
不論在哪,我的生活裏始終貫穿著陳霽川的身影。
直到青春期暗生的情愫悄然浸入。
我突然意識到,當初那個臭著臉帶我背古詩詞集的少年已經長大了。
當陳霽川在操場投完一個三分球後看向我的時侯;
當他在我生理期笨拙地為我係上外套的時侯。
我看見他如畫一般的眉眼,鋒利中帶著清澈的少年氣。
心就在那一刻陷了進去。
我藏著心裏的秘密不讓任何人知曉,眼看著陳霽川談了一場又一場戀愛。
但我在他的生命裏,始終隻是一個妹妹的角色。
而在他談過的那些女朋友裏,最讓他刻骨銘心的那個人就是霍遙。
霍遙的張揚熱烈,是他刻板規整的生命裏最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和霍遙交往的那段時間,我幾乎很少在家裏看見陳霽川。
他不是早起去給霍遙買早餐,就是晚上陪著霍遙到家後才回來。
陳霽川見到我時不再熱情地打招呼。
我也不再是那個他經常掛在嘴邊的需要保護的妹妹。
他的眼裏心裏都隻容得下霍遙一個人。
後來,霍遙在畢業後決定跟著一個男人出國。
她跟陳霽川提了分手。
陳霽川為此一度低迷了好久。
我不忍心看他難過,想盡辦法去逗他開心。
卻從未想過在他最脆弱的時侯趁虛而入。
決定跟我在一起,是陳霽川提出來的。
那天,霍遙在朋友圈發布了即將結婚的喜訊。
陳霽川一個人在酒吧買醉,我趕到的時侯他正抱著酒瓶栽倒在沙發裏。
他眼底猩紅,一貫的傲氣和清冷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緣故。
在我扶他起來時,陳霽川湊過來吻了我。
我失了神,沒有來得及推開他。
陳霽川則攻略得更深,將我摟得更緊。
最後,他用低啞的嗓音問我:
“檸檸,做我女朋友好不好?”
我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,含淚點了點頭。
心裏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徹底綻放。
陳霽川卻忽然收了眼神,他懊惱地垂下視線,笑得很是傷感。
“看吧霍遙,我也並不是非你不可。”
我嘴角的笑意僵住,瞬間渾身冰涼。
我們的交往始於一場賭氣,這讓我至今依舊耿耿於懷。
在一起後陳霽川對我一直很好。
圈子裏的朋友都以為我是他心尖上的人,紛紛羨慕不已。
可隻有我自己知道,陳霽川的書房裏至今還擺著和霍遙的畢業照。
他會在某個午夜夢回的時侯叫霍遙的名字。
會記得她的忌口,甚至偶爾會將她和我的喜好弄混。
在陳霽川的生命裏有兩樣東西是絕不允許他人置喙的。
一是他的工作,二就是霍遙。
我一直以為隻要我在他身邊待得夠久。
他也許就會逐漸忘記霍遙,慢慢地愛上我。
哪怕時間久一點也沒關係。
可是我忘了,人是永遠無法與命運對抗的。
如今,我一直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。
陳霽川是在聖誕節的第二天回來的。
但我依然不知情。
還是朋友打電話來告訴我他喝多了,讓我去會所接他。
我找到他的時侯,陳霽川正靠在皮質沙發裏醉得不省人事。
手裏的手機屏幕上,是還未撥出去的霍遙的電話。
我強忍著心頭的酸澀去扶他起來。
陳霽川順勢俯身抱住我。
他貼在我頸間的唇冰涼透頂,邊親我邊一字一句地喊:
“遙遙,別走......”
我的記憶又重新被拉回到五年前的那個夏天。
那種徹骨的冰涼像夢魘一樣籠罩著我。
我忽然奮力推開他,陳霽川沒站穩重新倒回了沙發上。
他酒意總算清醒一點,睜開眼看向我,然後不耐地揉了揉眉心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