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祁主任的病人也敢議論?不想幹了?”
“張大夫。”
護士們見到來人,噤若寒蟬。畢恭畢敬地打了個招呼,然後立馬就跑!
張枝瞥了一眼身後從上午開始臉色就極差的祁愈安。
不禁嘖嘖!
這表情!一路走來,起碼嚇跑上百個醫學院的學生和護士了。
平時祁遇安坐診忙起來也是顧不上吃飯。
今天難得來食堂,就讓半個醫院食不下咽。
張枝:“你就當給自己左眼積點德吧,勸人學醫已經都天打雷劈了,讓孩子們吃頓飽飯吧!”
張枝幽默詼諧地說完,高冷如玉的男人臉色非但沒有一絲緩和,滿腦子想的依然都是女孩剛才那句“我自願的”!
還說得那麼堅定!
張枝作為他的好兄弟,實在太了解他了,一個心外科的專家,昨天還幫他客串扮演了一下角膜捐獻機構的工作人員。
祁愈安現在因什麼發火,沒人比他更清楚!
“祁神,我覺得你現在生氣有點為時過早,”
“雖然她上午那麼說,可你忘了?你昨晚去找她之前,她是主動親自打電話要改受贈人的。”
這一點,仿佛提醒了IQ180卻被憤怒衝昏頭腦的“祁神”。
“你想說?”
張枝:“陳心念現在估計隻是看著軟好欺負,”
“以前高中的時候,你忘了她什麼性格了?”
“那麼聰明的丫頭,怎麼可能真讓人欺負得跟趴菜似的?保不齊,就是得了腦癌之後才突然開竅,看穿了江池這貨的真麵目,想著怎麼報複他呢!”
張枝雖然嘴毒,但他這個量級的醫生,死神手底下不知道搶過幾百條人命了,藝高人膽大,人體跟癌他是一點不忌諱。
祁愈安因為了解他,所以也並不生氣,表情緩和不少。
就像昨晚她喊的那句“江池我不要你了”的時候一樣。
男人眼前世界的色彩,都明亮了幾個色度!
“倒是你自己口罩拉嚴實點,”張枝捂唇,“今早好幾個女護士問我你耳朵下麵的紅印怎麼回事了......”
祁愈安修長的手指下意識摸了一下他耳垂下方......
這是昨晚他闖入她家“趁人之危”,
她咬的......
那一晚,他真的有點繃不住。
畢竟,從高中畢業開始,他等這一夜,就等了整整十年!
可是理智告訴他,他不能在她這種時候要了她。
畢竟,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誰......
......
而另一邊,陳心念和江池一家人從醫院回來後就回了家。
隻是一同回來的,還有徐荔!
陳心念回家後徑直去了廚房。
江母、江池和徐荔,則是“光明正大”地當著她的麵去房間裏開起了“三人小會”!
——而且在昨晚江池和徐荔,做得叫聲響到樓上下來敲門的那張床上!
不過,陳心念現在心情不錯。
今天雖沒能讓江池在兄弟親人之前顏麵掃地,但她有了新的收獲!
她可以熬死江池!
想到這裏,她甚至“賢惠”地煲起了湯。
而就在她給一家人做晚餐的時候......
......
三人的房間,徐荔壓低嗓音:
“阿姨,我也不知道今天祁主任怎麼好端端地突然替了黃主任的診,不過您別擔心,雖然祁主任不給做,黃主任那邊我已經收買好了。”
“隻要念姐一......”
死字不好直說,但具體的意思,大家心裏都明白。
江母點了點頭,
她就當今天祁愈安突然今天坐診是個巧合。
隻是想到祁愈安那副生人勿進的樣子,江母不僅困惑。
江母:“小徐啊,不過這個祁主任到底是什麼來頭??我今天紅包可是包了整整十萬!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??當醫生這麼賺錢的嗎??”
江母說出這樣的話,讓徐荔的表情有一刹那差點忍不住想笑。
“江阿姨,祁主任有點特殊......”
“醫生隻是他的職業之一,他的身份,是京北祁家繼承人。”
京北祁家。
業務專精到醫藥、生物、人工智能醫療器械......
廣到教育人文、文化藝術,貿易出海......
傳說中一半的高校和醫院他們都是最大的股東!
江母雖然隻是十八線老家的一個暴發戶,但對這京北祁家,也是如雷貫耳!
江母嚇得一下子捂住了嘴!
這樣的身份,別說是十萬了,
就算今天拿出一百萬,一千萬!恐怕人家看都不會看一眼!
而江池此刻卻敏銳地捕捉到,徐荔在介紹祁愈安的背景時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仰慕和憧憬,江池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!
江母在一旁沉吟:“既然如此,免得夜長夢多,”
“兒子,要是這幾天陳心念還沒有為了你自殺,”
“我們就不得不就要上點手段了,”
“小徐,上次我讓你準備的藥......”
......
另一邊。
陳心念哼著小曲,鍋裏的湯咕嘟咕嘟,她給湯最後加入白胡椒調味料。
屋內對話的具體她雖然沒聽見,
但憑借她的智商,大概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!
江家早年發家,靠得可是見不得人的生意。
那江父、江母,手上說不定染過多少條人命,
這幾天,要是看她沒自殺,憑江家的行事作風,恐怕雇凶,也要給她弄個意外生亡,把她的眼睛挖了給江池!
想到這裏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