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【母妃別擔心，大豬蹄子雖然笨了點，但也不至於連她們這點小算盤都看不出來，他肯定會還我們一個公道的。】

聽見她的安慰，珍妃的心情有所好轉，轉念想到皇帝方才懷疑自己的事情，眸光不免又黯淡了幾分。

“陛下......”

皇帝觸及她眸中的霧氣，心疼之餘更多的是自責。

於是輕拍了下她的手背，柔聲道：“玥兒，朕信你。”

皇後瞧這兩人溫情脈脈的模樣，嫉妒得雙眼發紅，對於壞了自己計劃的小宮女更是恨不得將其剝皮拆骨。

感覺到她的目光，宮女瑟縮著身體，肩膀不經意間從麵頰上擦過。

火辣辣的痛楚令她胸膛裏的恨意翻湧而出，當即重新跪好，含糊不清的道：“陛下，奴婢沒有汙蔑皇後娘娘，催情香一事確為皇後娘娘所為，您若懷疑，可以派人去皇後娘娘宮中，將奴婢埋在海棠樹下的東西挖出，裏麵有奴婢藏起來的一半催情香和趙嬤嬤與宮外聯係人來往的信件。”

“張德海，你親自去一趟。”

“是。”

皇後看著張公公離開的背影，整個人像是泡在冰水裏，徹骨的寒意直往骨子裏鑽。

她根本不敢想，若是真的從自己宮裏搜出了宮女口中的那些東西，皇帝會如何處置自己。

“趙嬤嬤。”

聽到她喚自己，趙嬤嬤回握住她的手，便聽見皇後低聲道：“今日之事皆是你一人所為，與本宮沒有半點關係，你可明白？”

趙嬤嬤不傻，自然明白皇後這是打算推自己出去扛下所有罪責，她張了張嘴，沉默片刻後，似想到什麼，終是點頭應下。

“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還請娘娘照拂一二。”

得到想要的回答，皇後臉上的焦急立馬一掃而空，“你對本宮有恩，本宮自不會虧待你的家人。”

話音落下，去搜查的張公公也回來了。

他恭敬的把東西呈了上去，“陛下，這是從皇後娘娘宮中搜出來的，確實與那宮女說的一樣。”

“皇後，你還有什麼話要說？”

麵對皇帝的質問，皇後在地上跪得筆直。

穆清歡歪著腦袋，盯著她看了好半天，在心裏不停的嘀咕。

【她這是打算認罪了？】

【可這不應該啊，我明明記得她這個惡毒皇後在原文裏可是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，一直搞事情，直到大結局前夕才徹底下線的。】

雖然有可能是出現了劇情偏離，但穆清歡並不覺得僅憑前幾次蝴蝶翅膀的扇動，能夠使一個大反派這麼快就下線。

她擰著眉頭，還未想出個合理的解釋，思緒就被趙嬤嬤尖細的嗓音打亂。

“陛下，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為，與皇後娘娘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
眨眼的功夫，趙嬤嬤就磕得頭破血流。

皇後睫毛輕顫，似剛從錯愕中回過神來，一臉的不敢置信。

“這，這怎麼可能？”

她喃喃一句，也跟著磕起了頭，“趙嬤嬤平日裏待人最為和善，她絕無可能做出這等事來，定是有人故意陷害。”

“娘娘，是老奴辜負了您的信任，可老奴瞧見您因為珍妃屢次受罰，老奴實在是氣不過。”

看著主仆二人演得有來有往，本就有些困倦的穆清歡，覺得自己眼皮子都快掀不開了。

【難怪兩人剛在湊在一起嘀咕半天，原來是在討論讓趙嬤嬤背鍋呢......】

她嘟嘟囔囔的同時，小腦袋一點一點的，眼瞧著要進入夢鄉，卻被皇後驟然拔高音量的一聲‘陛下’給驚得清醒了過來。

【還好我不會翻身，不然肯定嚇得從大豬蹄子懷裏滾下去了。】

皇帝沒從她的心聲中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，移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皇後。

“今日之事，到底是不是汙蔑，皇後你不是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嗎？”

皇後被他看得脊背發涼，仍舊故作自然道：“陛下，臣妾聽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
輕嗤一聲，皇帝沒有同她廢話的心思。

“皇後管教不力，險些鑄成大錯，今日起便在佛前誦經祈福。”

說完又指了指趙嬤嬤，“至於這個膽大妄為的奴才，就直接拉出去杖斃吧。”

賠了夫人又折兵，皇後氣得快要吐出口血來，但也不敢當著皇帝的麵再生事端。

“臣妾領旨。”

她扯了扯嘴角，佯裝恭敬的行了一禮，餘光則惡狠狠的從珍妃的身上掠過，恨不能將她給撕得粉碎。

【該死的賤人，今日是本宮小瞧你了，不過你也別得意，本宮治不了，自有人能讓你吃苦頭。】

時隔多日再次聽到皇後的心聲，穆清歡的心裏警鈴大作，隱隱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。

她摸著下頜，認認真真把原書裏對皇後的介紹回想了遍，很快有了猜測。

【嘶，我記得皇太後似乎是皇後的姑母，她不會想要去告狀吧？】

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極大，她踹了皇帝一腳，待他垂眸看向自己後，哇哇大哭起來的同時不停把自己的手往皇後的方向比劃。

【我表達得這麼明顯，大豬蹄子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？】

【他要看不懂的話，我隻能想辦法暗示母妃了，畢竟母妃可比他聰明多了。】

皇帝嘴角抽動了兩下，沒好氣的在小家夥的屁股上輕輕掐了下。

見她皺著眉頭哼哼了兩聲，才滿意的收回手，對著侍衛吩咐道：“你們隨皇後一道回去，沒有朕的吩咐，坤寧宮不準任何人進出。”

計劃還未實施，就胎死腹中，皇後剛生出的那點好心情頃刻間蕩然無存。

她鐵青著臉，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是何處漏出了馬腳，讓皇帝看出了端倪。

直到瞥見被他抱在懷中的奶娃娃，皇後猛然意識到，她諸事不順的情況，似乎是出現在珍妃生產後。

難道她生出來的那個賤種當真是個災星？

饒是知道之前宮中那些與穆清歡有關的說辭，都是自己找人放出去的謠言，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情。

皇後依舊不受控製的往那方麵想。

不可能，定是湊巧的！

寬慰了自己一番，皇後快步離開了德蘭苑，全然不知穆清歡看著她吃癟的模樣，笑得樂不可支。

【讓你找我母妃的麻煩！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