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對禦醫的識趣很是滿意,她心情愉悅的嗯了聲,抬手指向珍妃,一臉的得意。
“珍妃爭寵善妒,使用禁藥損害龍體,罪不容恕,給本宮拖出去就地杖殺!”
【你說誰善妒?拜托皇後大媽,整個後宮都找不出一個比你嫉妒心還重的人好吧!】
穆清歡漆黑的雙眸憤憤的瞪著皇後,恨不得能在頃刻間長大成人,好上前把她給打得滿地找牙。
可惜這不過是她的妄想,她眼下唯一能做到的,也隻有氣惱的晃動四肢,發出刺耳的哭聲。
皇後被吵得心煩,她扭頭盯著她看了幾秒,吩咐身旁的趙嬤嬤道:“聒噪,把那個賤種的嘴給本宮堵上。”
“是。”
瞧見趙嬤嬤一臉不懷好意的向自己走來,穆清歡哭得更加大聲。
珍妃心疼得一顆心都要碎了,她推開向自己圍來的宮人,三兩步衝到嬰兒床旁,牢牢把穆清歡護在自己懷中。
“滾開,誰都別想動本宮的孩子!”
貼著珍妃的胸膛,穆清歡覺得她身上的溫度似乎穿透薄薄的衣衫傳遞了過來,令她的身體從裏到外都暖烘烘的。
穆清歡的鼻子忽的有些發酸。
【可惡的老天爺,都讓我穿越了,為什麼不給我點金手指?大豬蹄子,你快點回來啊,不然我和母妃都要小命不保了!】
珍妃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,不著痕跡的往門外看了眼。
“歡兒不怕,母妃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。”
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,落在皇後耳中卻隻引得一聲嗤笑。
“還真是母女情深啊,既然如此就送她們二人一起上路吧,免得珍妃黃泉路太過寂寞。”
“不準傷害我家娘娘、公主!”
隨著知訓話音落下,兩宮的太監宮女瞬間打成一團。
原本立在一旁的皇後不知被誰推搡了一把,也卷入了其中,讓人扯下來一大把頭發。
“該死的狗奴才!居然敢對本宮下手!”
穆清歡看著她禿了片的頭頂,高興得直拍雙手。
【多扯點,最好把她的頭發全都扯幹淨,讓她以後都沒臉出門見人,再也不能來找我親親母妃的麻煩。】
而她的舉動落在皇後眼中無疑是赤裸裸的挑釁。
她緊咬著牙關,怒氣衝衝的走到兩人跟前,高高的揚起手掌。
“一個賤種也敢嘲笑本宮!”
珍妃一直提防著皇後,卻也難免被嚇了一跳。
倒吸口涼氣,她抱著穆清歡往後退開幾步,砰砰亂跳的心似隨時能從嗓子眼裏蹦出去。
不過很快她便放心下來,剛剛還空無一人的門口,此刻夏冬正低垂著頭跪在一側。
皇帝跨過門檻,快步走進裏室,抬眸就瞧見皇後披頭散發的朝珍妃與穆清歡撲去,而兩人麵色慘白,儼然是嚇得不輕。
霎時間,皇帝本就難看的臉色,愈發的陰沉。
“還不給朕住手!”
隨著他怒喝出聲,扭打的宮人們紛紛跪下行禮,唯有氣昏了頭的皇後對此充耳不聞,仍舊步步緊逼。
“不是很會躲嘛,本宮看你們現在還能躲到哪裏去!”
說罷,她正要動手,手腕就被人死死扼住,動彈不得半分。
“狗奴才,你也敢......”
皇後的聲音在扭頭對上皇帝那雙怒火翻騰的雙眸時戛然而止,牙齒也狠狠咬上舌尖,疼得她麵無血色。
“陛下,您怎麼來了?”
“朕若不來,怎麼能瞧見你在後宮為非作歹?皇後,你可有將朕、將宮規放在眼中!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
皇後低頭跪著,整個人抖如篩糠。
【大豬......不對,是父皇威武。】
難得聽見穆清歡叫自己聲父皇,皇帝唇角微勾,心情愉悅的從皇後身側經過,伸手扶起珍妃。
“愛妃受驚了。”
“臣妾並無大礙,多謝陛下關心。”
珍妃眼中含淚,微笑著搖頭,看得皇帝很是心疼,對皇後也更加沒了好臉色。
“不敢?朕看你倒是敢得很,來人......”
兩兩相比,皇後心中酸澀難當,對珍妃的恨意也愈發強烈。
她如今已徹底遭了皇帝厭棄,絕不能讓她們逃過一劫,否則日後再想將人除掉,隻怕會更難。
恨恨的剜珍妃一眼,皇後以額觸地,聲音哽咽的打斷了皇帝的話。
“陛下,臣妾知曉您不喜我,但要問罪,也當問清緣由才是。”
皇帝絲毫不想聽她廢話,可當著宮人們的麵,他也不得不給皇後些許顏麵,故而壓下厭煩,不悅的道:“那你說吧,今日為何來尋珍妃的麻煩。”
“昨日臣妾瞧見德蘭苑的一個小太監行事鬼祟,便將人給抓了起來,一番審訊後得知珍妃利用催情香爭寵,故而今日一早就趕過來查驗,本以為那小太監是胡言難語,誰承想竟是真的。”
皇後說到此處一頓,重重的磕了個頭,繼續道:“陛下若是不信,可以詢問禦醫此事是否有假!”
察覺到皇帝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,禦醫內心後悔萬分,可事到如今他與皇後已是一條船上的螞蚱,也隻得出言幫對方圓謊,“回稟皇上,確有其事。”
皇帝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視片刻,緩緩落到珍妃還帶著些許淚痕的臉上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穆清歡並未注意到他的異常,滿臉憤怒的瞪著皇後與禦醫,氣呼呼的替珍妃抱不平。
【這兩人真是膽大又無恥,都到這種時候了,還敢睜著眼說瞎話,他們這是把大豬蹄子當傻子呢?】
聽到她的心聲,皇帝的表情有一瞬的難看,不過很快便消失無蹤。
“張德海,把今日太醫院當值的禦醫都給朕叫過來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
張公公領了命,轉身剛要往外走,禦醫腦子裏霎時間嗡嗡作響,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,嘴裏也不停的喃喃。
“完了......”
這個蠢貨!
皇後氣得差點倒仰,在心底憤憤罵了句後,強裝鎮定的道:“禦醫,陛下麵前你可莫要胡言亂語!”
聽出她話裏的警告之意,禦醫心頭苦澀難當,暗罵自己先前真是昏了頭,明明皇後屢次在珍妃手上吃虧,自己竟還選擇站在她那邊。
隻求自己如今坦白能得陛下寬恕,不要禍及他家中父母妻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