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脆弱的傷口,瞬間溢出鮮血,我滿臉蒼白,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說不清是身上更痛,還是心更痛。
隻覺得眼前的女人,陌生無比。
這時,廁所裏的傳來一聲悶哼。
陸今擇撐著牆壁,忍住即將昏死過去的身體,無力喊著“時妤”。
話落,鑽心的疼痛立刻消失。
下一秒宋時妤便慌慌張張跑到廁所,看著昏倒、還口吐白沫的陸今擇,她竟擔心得跌坐在地上。
而我早已虛弱的無法說話,眼睜睜的看著江時北從房間走出,又冷冰冰繞過我。
“爸,又在玩什麼遊戲?你以為這樣做就不用給陸叔叔換腎了嗎?”
我奄奄一息,連呼吸都困難。
可江時北卻朝我翻了個白眼,走向廁所。
我一時之間,隻覺得心寒無比。
辛辛苦苦將他拉扯大,卻沒想到養了個白眼狼。
從前他不喜歡一個人上幼兒園,我就辭去工作,不計辛勞,陪他上了整整三年的幼兒園。
所有人都羨慕他有一個好爸爸。
而他也像極了他媽,不以為意,覺得這是理所當然。
當母子二人抬著陸今擇即將離開時,我徹底昏死過去。
醒來時,卻發現自己身處醫院。
剛想起身,傷口就撕扯得我生疼。
一旁的護士連忙製止我:
“沒人教過你受了傷就不要亂動嗎?再動傷口就裂開了!”
可記憶裏,隻有宋時妤對我說過無數次的“沒關係,男人受點傷不算什麼”。
但一到陸今擇受傷,她卻慌得像丟了魂。
我在病床上不知躺了多久。
身邊的病人來來往往,沒人給我送過一束花,也沒人噓寒問暖過我一次。
隻有三點一線的檢查與送餐。
直到一天,醫院拿著我的器官捐贈書,問我:
“你就是江侑安吧?”
我點點頭。
話落,護士將我推到手術室。
可路上,我卻看見了堆滿一整間病房的鮮花與水果。
甚至還看見了趴在陸今擇身邊酣睡的妻子與兒子。
原來我和陸今擇的病房隻有一門之隔。
原來宋時妤隻要多走一步路,就能走到我的病房,可她卻從不曾看過我一眼。
我忽然扭頭問護士,可嗓子卻啞了:
“我什麼時候手術?”
護士有些被我嚇到。
“這次手術是你夫人安排的,她說要等陸先生醒來再說,讓你先去做檢查。”
“好。”
此刻,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。
盡快完成手術,盡快死在病床上,也盡快徹底結束這次攻略。
等一切準備好後,我又在孤零零的儀器設備旁,等了許久。
直到天色近黑,房間裏終於來了人。
宋時妤走到我麵前,一瞬不瞬盯著我,卻隻字未動。
“你知道我為什麼不來看你嗎?”
我扭過頭,不想看她。
她卻冷笑一聲。
“江侑安,你還裝?你明知道陸今擇對羊肉過敏,還偏偏要做一大鍋羊肉,不就是想害死他?”
“你非得一個人吃悶醋,在意就直接和我說,為什麼要幹出這麼狠毒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