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之還是不放心:“琴之能守得住嗎?”
沈遙青搖了搖頭:“她能瞞過長姐,卻瞞不過大夫人。”
“這樣最好,大夫人開口讓她將此事掩下比我說話管用。”
見沈遙青心裏有數,畫之便不再說什麼了。
棲霞院那邊果然將琴之留下問話,一炷香之後才讓其離開。
大夫人一臉肅然的扶著額頭,雖不喜養在肖氏跟前的沈遙青,卻也不得不承認她除了懶散些品行方麵並無差錯。
“四丫頭比肖氏強。”
若是肖氏得知這個消息,定會拿此生事,為了沈遙雪的名聲,她不知要退讓到何種地步。
肖氏從來都是得寸進尺的主。
劉嬤嬤奉了杯茶遞過去,笑著問:“賭坊那邊還查嗎?”
大夫人接過來喝了一口,思索著道:“明日你走一趟,有人攀扯沈家不能就此放任。”
“是。”
次日一早,沈遙青照常起來去如福院給老夫人請安,又隨同三個姐姐去棲霞院。
老夫人自放了掌家大權便不拘這些虛禮了,免了大夫人的請安,隻沈家孩子需重禮,是一日都不落的。
沈遙雪除開臉色有些不好外,情緒倒是穩定,叫人看不出什麼來。
大夫人道:“都各自回去醒神用膳吧,別誤了授課的時辰。”
沈老爺子是元豐年間的狀元,本該仕途坦蕩,後因一些緣故辭官歸鄉,接替老師徐淮子做了江流書院的山長,教書育人數十載,說一句桃李天下也不為過。
沈家孩子多,便索性單獨辟出院子做了私塾,厚顏請了德高望重的朱夫子來授課,除開自家姑娘,旁的關係不錯的府上姑娘也在此讀書。
“是。”
姑娘們帶著丫鬟離開,劉嬤嬤行至沈遙青身旁,客氣道:“大夫人請四姑娘留一下。”
畫之憂心的看著沈遙青進去,眉頭都皺出橫紋了。
“大夫人。”
沈遙青規矩行禮。
大夫人招手:“坐下一起用吧,免得誤了時辰。”
“謝大夫人。”這麼多年沈遙青從未在棲霞院用過膳。
丫鬟在一旁伺候,大夫人不說話,沈遙青也耐得住性子,隻當陪著她用膳了。
直到早膳撤下去,兩人移步花廳喝茶。
遣退下人,大夫人道:“昨日玩的可好。”
沈遙青點頭:“晚上的街市確比白日裏要熱鬧些。”
大夫人看著她笑了:“那便更要多出去走走,成日裏窩在院裏做什麼?日後嫁了人掌了家少不得要與親友打交道,現下可不能漏了怯。”
沈遙青不閃不避的迎上大夫人的視線,認真的道:“我素來懶散,又不愛與人交道,若真到了要議親的時候,還請大夫人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多勞累些,替我尋個清白幹淨的人家。”
沈遙青話說的直白,大夫人也不繞彎子:“再清白幹淨也需懂得人情練達,需你自個兒滿意,做長輩的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。”
沈遙青知道大夫人這是同意了,便也笑了:“多謝大夫人。”
眼瞧著授課時間快要到了,沈遙青才從房裏出來。
畫之趕緊迎了上去。
沈遙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,兩人便快步朝著九思齋走去。
畫之低聲道:“我瞧見小姐進去不久劉嬤嬤便帶人出去了。”
沈遙青:“放心。”
意料之中,大夫人掌家多年,手段自是有的。